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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尔是一块坐在空中的石头——一座宏伟的石头宫殿,雪峰则是它头顶上的皇冠。塔什库尔干县就坐落在这个高原海拔3200米的地方,距离喀什294公里,沿途山路陡峭,雪峰林立。这是一个我仰慕已久的地方,但从未有幸到达过。去年曾有两次机会可以前往,但听说高原的缺氧反应和寒冷的气候下生病的机会会大大增加,我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在感冒,于是,就有同事对我说,这样的身体上山极易感染风寒。此种说法有根有据,于是两次我都放弃了。
前两天我和另外三个同事临时接到了去塔什库尔干县检查工作的任务,为了革命工作,我也把身体的因素抛之脑后了,草草收拾了行李就和同事们一起向这个著名的边城进发了。虽然现在去塔什库尔干县不是最好的季节,听说山上已经开始结冰,温度在摄氏零下4度以下,但还是未能冰冷我的热情。
16日下午北京时间两点半,我们办理好过边境需要的一切手续后离开了喀什。汽车奔驰在中巴公路上,司机兼歌手的胖王在摇头晃脑地和着刘欢的歌声引哼高歌。
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出喀什市,过疏附绿洲,帕米尔高原的群山像庞大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白雪皑皑的雪峰使我们的眼睛位之一亮。再往前就是盖孜峡谷,走到这里,我们已经踏上了丝绸之路的葱岭古道了。盖孜河水在这个季节已经干涸,没有了河水的奔腾、咆哮,和壮烈的轰隆隆的巨响,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和车内人的对话、汽车音响里响亮的歌声。高原总是这样,水流走,石头留下,我们的视野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石头在空中就座,石头在马蹄间开花,石头在流水中变硬,石头在河床上扎营。听说夏天的时候,山洪从高处带下大量的碎石,堆上公路,可以将水泥桥梁的整体冲出几十米外。到了秋天,经常能遇见转场的羊群,从高原长途跋涉去平原绿洲。由于一路植被稀少,它们往往要忍饥挨饿好几天,有的在寻找石缝里的青草,有的在啃食带刺的灌木。
奇特的山
沿途的崇山峻岭和弯曲的山路使昏昏欲睡的我们重又振奋起来,雪山默默地伫立,时而黝黑,时而明亮,时而变换着山体的颜色,每过一道关口,都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奇景出现在眼前。
道路在山与山之间崎岖、蜿蜒。窄窄的通道只能容许两辆车缓慢地擦肩而过。峰回路转间,你可以望见汽车行走后留下的轨迹,那路,象一条极其柔软的带在身后慢慢地向后延伸。汽车在不停地向更高的海拔行驶,同事邓开始出现了耳鸣,转身拿口香糖的时候她轻轻地惊呼:快看那山!我向路的两边望去,呵呵,那些山峰似一支侧行的队伍,菱角分明地侧对着我们;再往前,几座山峰齐齐地向着左边倾斜,高矮大小都惊人地一致;更有一片红色的山脊,似浓墨渲染了整个山谷,红色的民居、红色的路基、橙色的路标线和白色的边线,还有蓝色的道路标牌,构成了一幅鲜艳的图画,美丽,醒目,使人久久不忍离去。
美丽的湖
恰克拉克湖是一个美丽的浅水湖,水鸟很多,湖水连着几座白色的沙丘,在阳光下分外耀眼。这就是著名的明沙山,由白色的沙堆积而成,呈现着柔和的灰色。湖边有几间倾圯的石头房子,据说是古驿站遗址。塔吉克人在这里兜售雪莲和巴基斯坦等国的工艺品,或是从山上捡来的宝石坯,价格很便宜,我们仅花了几十元钱就买到了红宝石的戒面。转身上车时,传来了兜售的塔吉克青年的笑声。
过盖孜边检站、恰克拉克湖,就到了喀拉库勒湖。这里是眺望慕士塔格峰的极佳角度,白发苍苍地“冰山之父”和他的两个冰清玉洁的女儿公格尔峰、公格尔九别峰,将影子倒映在湖面,风吹过,如同一面镜子里的幻象在破碎、熄灭,使人产生梦幻般的惆怅感。
喀拉库勒湖是新疆最美的几个湖泊之一,面积10平方公里,水深达30米。由于冰山雪峰的反衬,水色呈深蓝偏黑。这是一个变色湖,一天中随光线的明暗变幻着碧绿、湛蓝、淡黄、橘红等色彩。我们经过的下午,它就似一块碧绿的玛瑙,散发着撩人的光彩。
初遇暴风雪
海拔3000米,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司机已经把车厢里的暖气打开,我们也给自己裹上了厚厚的外衣。山麓上的零星白雪和山下仰望的雪山已经变成了脚下的漫天盖地。山脚下遥不可及的雪峰已经与我们比肩而行,湛蓝的天空,飘逸的白云,一切似乎都触手可及。雪山在阳光下反射着明亮而暧昧的光,峰尖似乎随时可以刺破天空,你会因为山峰与蓝天如此贴近的肌肤之亲而心存妒意,恨不能化成那雪山顶上的一株雪莲来换取天空和云彩的青睐。
就在这样的美丽时刻,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席卷而来。狂风夹杂着雪粒袭击着我们,车速明显地缓慢起来。司机说,不行,我得下去加前加力。车门一开,风雪铺天盖地而来,引起我们的一片惊呼。
高原的天,也似娃娃的脸。暴风雪仅持续了几公里便消失得无影踪。再向前已经是风平浪静,我们甚至以为刚才的暴风雪是一时的幻觉。
草原、温泉
不知不觉,我们已从盖孜河谷进入了塔什库尔干河谷。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明亮的开阔地——这就是塔合曼草原。在帕米尔高原的大荒中,这是一处难得的肥膏之地。河漫滩、草地、沼泽、羊群、塔吉克村庄……构成了一幅绝美的高原牧歌图。遗憾的是,在这深秋十月,我们在这里找不到一丝绿色,只有牧羊人在山坡和枯黄的草地上赶着羊群。
牦牛是草原上的主角,长长的粗毛像黑色的流苏垂下来,衬托了它们的威仪。它们喜欢呆在暗背阴处,休息时又紧紧地一起卧着。牦牛的粪便是很好的燃料,如果没有牦牛,在高原上会因为缺乏燃料而无法生存下去。
到了塔合曼草原,离塔什库尔干县城只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了。中巴公路右侧,一条4公里长的简易公路通往一处山谷绿洲,山谷里就是著名的塔合曼温泉了。温泉从谷坡花岗岩裂隙中流出,水温高达摄氏67度,含有硫、磷等23种微量元素。县城快到了,美美地洗上一个温泉澡该是多么惬意啊!可是,我们任务在身,没有机会对自己一路的旅途劳顿进行犒劳。
塔什库尔干县——石头城堡
这是一座小得不能再小的县城。两条主要街道,一两家宾馆,几家小饭店,再加上一个农贸市场,几乎就是它的全部了。只需一个小时,就能把整个县城转完。
但这里,却是很多旅行者梦想到达的地方。
早晨,高音喇叭里的进行曲将这个高原小城唤醒。正午,浩荡的阳光铺天盖地,塔什库尔干缩小自己,躲在群山之中。而到了晚上,月色笼罩的塔什库尔干又将自己放大,梦一样无限地放大。
天空,大团大团的白云几乎静止,将影子投在峡谷和山梁上。鹰的盘旋如同一个突然展翅的惊叹号。在透明的空气里,天总是很蓝,你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身体和思绪也是蓝色的,蓝色中沾染了一点高原的孤寂。
这里的街道总是十分冷清。一切都很单纯,包括人脸上的表情,平和中洋溢着一种天然的热情,像阳光一样的健康。这里民风淳朴,塔什库尔干的监狱里,曾50年没有一个犯人。
塔吉克——离太阳最近的人
塔吉克人崇拜太阳,称自己是“离太阳最近的人”。他们在高原上过着半游牧半定居的生活,他们的房屋叫“蓝盖力”,是一种土木结构的正方形平顶屋,有的也住石头房。饮食以奶制品、面食和牛羊肉为主。
他们的见面礼节十分独特,男子之间行吻手礼或拥抱,不同辈分之间长辈吻幼辈的脸颊,幼辈吻长辈的手心。女子相见时,长辈吻幼辈的眼或额,幼辈吻长辈的手心。平辈互吻脸颊,近亲之间则吻唇。
鹰是塔吉克人的图腾。小城中心,便伫立着顶端兀立着一只展翅的鹰的图腾柱。他们的俗语说“活则像雄鹰,否则毋宁死”。塔吉克人热爱音乐、歌舞,舞蹈最著名的是“鹰舞”,惟妙惟肖地摹仿鹰的动作。手鼓和鹰笛是他们心爱的乐器。鹰笛用鹰的翅骨制成,它的音乐常常使人产生凌空翱翔、上天入地的陶醉感。
塔吉克人用手鼓占有大地,用鹰笛占领天空。这是一个同时拥有天空和大地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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