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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心痛 [作者：19811008] [回目录]
（一）牐
你约我在我们经常见面的那家泡沫红茶馆。牐
那家泡沫红茶馆叫“菩提树”，在这学校附近不知道开了多久了，周围的店铺早就换了又换，唯独它还是老样子。我喜欢茶馆里面的那两首佛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常拂拭，不使惹尘埃。”和“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本来无一物，何来惹尘埃。”。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家红茶馆，可能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我希望我自己能够象他们一样没有烦恼，超尘脱俗。但是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象我喜欢佛学，但是我永远不会皈依一样；就象我和你之间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但是我就是做不到一样。牐
虽然昨天夜里我是通宵未眠，但是我还是不敢喝咖啡了。我的皮肤已经经受不起咖啡因的折磨，和我一样，它也老了。现在的我，每天要靠安定才能够入睡，连喝茶都是一种奢侈的我，怎么可能象以前一样咖啡一杯接一杯呢？牐
我坐在窗边的角落里，灯光不是很亮。真感谢这样暧昧的光线，方便女子如我把岁月留住，上了粉的肌肤依旧光滑晶莹，疲倦的眼神依旧闪烁。今天我穿的是一套粉红色的裙子，腰身有点大了，这是我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所穿的衣服，当时一个劲嚷着减肥，现在倒好，想增肥还来不及呢！记得你说看到我的那一刻感觉很惊艳，我象一朵百合，纯净得不掺丝毫杂质，就象这桌上的百合花一样，醉了你的眼。现在呢？百合依旧那么美丽，而我……
窗外走过三三两两的人群，多是学生，他们经过的时候总会打量我，一如我打量他们一样。他们可能在想，穿着名牌服饰的女子，脸上的妆容无懈可击，在这样价格不菲的茶馆如此悠闲的喝茶，真值得羡慕。但是他们不知道我却在感慨他们的青春年少，随便的一件衣服穿在他们身上都那么有型，没有口红的嘴唇是那么红润没有眼影的双眸是那么神采飞扬。不记得是谁说过，女子化妆开始是为了骗别人，后来就成了骗自己了。现在的我，如果没有化妆就好象没有穿衣服一样，是决计不敢出门的！牐
是老了，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不再年轻了。牐
而你，好象却一直没有老，岁月没有在你的身上刻下任何痕迹，相反的，它赋予你的只有成熟的魅力。做男人真不错啊，到了30岁左右才会显出味道来，现在的你可是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哦！每一次见面的时候，总是会有小女孩追随的目光缠绕着你，你好象也很享受的样子。我想我要是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和你走到一起，别人肯定会说我们是姐弟的！牐
我知道你为什么约我，毕竟我们在一起七年了。牐
七年了？有那么久吗？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和你在一起一晃就是七年的光阴，认识你的时候我才19岁而今我却已是26岁了！你是我的初恋啊！那时我们真的好天真，在一起什么都会让我们觉得快乐的。而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象从前了？我们在一起变成了一种纠缠。我们居然纠缠了这么久？是啊！纠缠，我们七年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争执与分分合合中度过，不是纠缠那又是什么呢？牐
想想你好象吃定我了似的，每一次总是会有办法让我答应你的所有要求。你是我命中的魔星，注定我们要在一起吗？还是我真的爱你，爱到心甘情愿被你骗呢？我不知道了。就在这样不知不觉中，我们走过了七年的光阴。从一开始就是我等你，等你读书，等你创业，等你考研，等你……好累啊！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累好累！不只一次我想逃离，但是为什么我却总要屈服在你的面前呢？为什么我就不能拒绝你呢？为什么我伤透了心还是不肯死心呢？牐
怕见你。牐
真的怕见你！牐
上次也是这样，你说分手不留一句话就走，然后回来在我面前哭，恳求我原谅你的冲动，请求我再等你等你等你……多久前的事情？我记得不过是上个月的事情吧？！上上次也是一样，再上一次还是一样。不知道你是周期性发作呢？还是认为我的心够坚强经得起一次次的伤害？牐
然而，我已经是26岁的女子了。牐
女人有几个26岁呢？我的朋友结婚的结婚，没有结婚的也要结婚了。每次她们问起我和你的时候，我只能沉默。你不是不爱我，只是你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要求我等你。我已经等了太久的时间，耗了我七年的青春，我却看不到幸福的方向，你给我的希望是那么渺茫那么远，我没有气力再等了！于是，我告诉我自己，今天，我们必须做一个了结！就象我的朋友们说的一样：“他爱你，就应该给你一个明确的希望！而不是一味叫你等！”牐
微笑着的你，和往常一样拿着一束百合。牐
你手中的百合花很美，我却只觉凄凉。花谢了会再开的，而我的青春再也回不来了。你以为我是那百合吗？给我一点水我就会充满希望的微笑？我转动无名指上的钻戒，灯光下的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芒，有人说过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看来此话不假。我今天觉得这钻石特别美丽，尤其是在我的手上，因为它可以帮我一个忙。牐
你终于还是注意到了。牐
“你……？”你说不出话来。牐
“我……”我迟疑了一下，还是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牐
这时，手机响了。是我的。牐
“喂？！……是的。……好的，你来接我吧！……我等啊！……拜拜，开车小心点哈！”关上手机。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时间，也没有看你的眼睛，把我在心里背了一千一万遍想对你说的话连续说了出来：“我要结婚了。他很爱我，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幸福。今天我就想告诉你一声。你忙，我就不邀请你来观礼了。”牐
你的表情，我不敢看，所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牐
幸好这时候，他来了。牐
“再见了！”我对你微微一笑，拿起我的手袋，挽着他的手走出了红茶馆。牐
我很想回头再看你一眼，再看你一眼。我们在一起七年啊！就这样完了？！就这样结束吗？！但是我没有回头，我在心底反反复复对自己说：“不可以回头的！不可以！”我知道，我一旦回了头，我所做的一切就又完了。要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够说出那样的话，我是需要多么坚强的意志才能够走出那家红茶馆啊！牐
走过拐角，是我一个好朋友。牐
我抽出我的手，把他交还给她，“谢谢你啊！真谢谢你们帮我那么大的忙。”他是她的丈夫，是刚刚结婚幸福的一对。我请他们帮我演了这样一出戏，戏演完了，也该物归原主了。我取下手中的钻戒，轻放在她的手中，“真美！女人一生有这样一枚戒指也就够了！你真幸运！……真的很感谢你们！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真的谢谢你们！”牐
“不要伤心了！”她拍拍我的肩膀，试图给我一点安慰。牐
“没事！真的没事！我送你们！”我勉强微笑，送走了他们。牐
你没有追上来，我的心死了！牐
一个人跳上一辆没有乘客我也不知道它的方向的公交车，我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哭了。心开始很痛很痛起来，我明明白白感觉到了我的胸口里一下一下很清楚的疼痛，痛得我说不出话来。就象一把刀子，很锋利的刀子划过我的皮肤，开始不觉得很难受，切肤之痛是在一瞬间袭来，而且越来越浓越来越痛，是没有办法逃避的！我知道，我的心，在流血……
我以为自己靠爱就能够等你一辈子。我以为你是爱我的！现在我才知道，只是我傻！我只是自己骗自己，其实你爱我没有我爱你多！我只是一相情愿而已，为了天长地久的梦，我给了你我七年的青春，而我直到现在都看不到你给我的希望！不管怎么说，我决定不回头了，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没有办法没有力气再爱你，我把自己的所有后路都堵死了，就是怕自己后悔，怕自己忍不住回头找你。牐
但是，我还是后悔了。哭到没有力气，我好恨我自己！牐
因为，我知道，我还是爱你，虽然你没有爱我那么多……
（二）牐
上网对我而言，是因为我没有事情可做。牐
曾经说过，我最高兴和最不高兴的时候我才会去上网。因为我高兴的时候，没有人和我分享快乐；同样的，我悲伤的时候，也没有人替我分担痛苦。总而言之，因为是一个人，所以我才会去上网。在网络上，不管是聊天室还是BBS，总是可以很容易的杀时间的，不知不觉就又是一天了。牐
怎么认识你的呢？牐
好象是BBS吧？！我写过一篇文章《爱情是砒霜》，你给我回帖，很有意思。记得你说：“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不怕的哈！”我笑了，我想你一定是一个很开朗的人，而我现在正需要象你这样的人。于是我对你有了印象。我们没有在网络上说过话，但是我们却已经认识了。于是，后来在聊天室遇到你的时候，我们感觉上已经是好朋友了。牐
我们聊了很久，很投机。我告诉你关于我的过去，关于我结束的恋情。我说我骗了他，我叫我朋友的丈夫假装我的未婚夫，不然我没有勇气直接说分手。你说我早该这样做了，因为他不爱我，或者说他爱我没有我爱他深，所以我不该后悔的。“虽然你还是爱他，可是你更应该去学会遗忘！七年的时间不短，但是比起你的生命来说，它很短！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是沉溺于过去，不然你会错过自己的幸福的！”你说，“错过了太阳，你还要错过月亮吗？”牐
我很感动，很久没有打开的心结开始解冻了。牐
你总是不肯说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只是说离我很近。于是，我说我想见你。你问我不怕见光死吗？我笑了，早就听说网络上的人是不能够见面的，不然什么好印象都没有了！但是我却不这样认为，我见过网友的，大家聊得还算愉快吧！我始终认为，是朋友的就是朋友，我只是想见见朋友罢了，怎么就会见光死呢？所谓见光死的人多是抱着不一样的想法吧？！牐
“我不是恐龙，但是我也不是美女！”我说，“一般般的普通人啊！怎么样？不会吓到你的！”牐
“我？可能算半个青蛙哦！”牐
“是不是哦？是不是青蛙要我说了算哈！”牐
“那我们就见面吧！”牐
我们第一次见面，一如我想象的一样，很愉快。你不是青蛙，我也不是恐龙啊！牐
我们在一家茶馆喝茶，什么都聊。可能是因为在网络上我们本来就聊得很愉快，我们在现实生活中也象很早就认识的朋友，我不知道和你哪有那么多话可以说。古诗说：“心有灵犀一点通！”是不是就象我们一样？牐
那天我才知道，你曾经有的一段恋情也是那样悲伤。那个女子和你已经定了婚，但是你们却有根本的意见分歧。于是，轮到我劝你了：“古代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的人也需要门当户对，不过不是以前意义上的门当户对，而是学识，修养，谈吐，生活环境等等……你们本来就不适合，她和你差得太远了。”牐
我们那次见面，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想起来真好笑啊！牐
我们约好了下一次的见面，再下一次的见面。牐
然后……
和所有谈恋爱的人没有两样，我们从不认识到认识，从认识到朋友，从朋友到恋人。牐
不过，在我答应做你女朋友的时候，我还是迟疑了一下的！你和我不是一个城市的，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呢？牐
我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每次都没有说出个结果来。可能不是说不出结果吧！？而是我们不想知道那个结果，我们下意识的抗拒那个结果。就算是浪漫得无可救药两个人儿，我们贪婪地享受我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好象明天就犑鞘兰湍┤账频模。牐
我们没有吵过架。牐
你说你累了，不希望再吵架。我也说我和我以前的他分分合合，不想再吵架了。我们牵着手在街上逛，那样都很满足了。那段时间，我的手机话费象我们的感情一样上涨。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的现实问题，但是我记得在书上看见的故事，王子和公主最后都是很幸福地生活在一切了！我想，我们也可以的。毕竟，我，你，我们都有过一次感情挫折，就象你说的一样，我们会珍惜现在的所有的！牐
现在我都记得你吻我的时候，我们在游乐园的高空观缆车上，我的心随着车上升，那感觉真好！只有我和你，全世界只有我和你存在。你给了我太多的快乐！你给了我太多的希望！我真的以为，我们会是幸福的一对！你说的就象真的一样，我们好象真的会结婚一样！牐
曾经，曾经我们那样努力过！牐
怎么知道？牐
我们还是会分手？！牐
我想，我们之间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结束的。是哪天我记不得了，我在回家的路上被抢劫了。很害怕，我给你的手机发短消息。就是那天，我们之间开始结束了……
我们在不同的城市啊！牐
我们的浪漫遇到了现实的问题，我们已经不可能再避免了。牐
我被抢劫的时候，最希望的是能够在你的肩膀大哭一场，我要你安慰我害怕的心情，但是你不在我身边；你喝醉酒的时候，最希望的是能够在我的怀里睡一觉，你要我照顾你的生活，但是我不在你的身边！牐
你说要见我的父母，要我见你的父母。我说怎么见，我答应过我的父母如果我带一个男孩子回家说是我的男朋友，那么我要嫁他，你答应过你的父母你的女朋友就是你的未婚妻，你要娶她，我们现在谈恋爱可以两地跑，以后呢？牐
你所在的小城市对你而言生活不成问题，但是要你来我的城市找一份和你现在一样水平的工作却很难，而我的工作又必须是固定的，没有办法去你那里工作！我们要多久才能够在一起？牐
我不要两地分居，我是害怕感情变化的女子，所以我只能要求你来我的城市，而你现在不能够来！你也不希望两地分居，而你的父母又要求你现在结婚了，我们怎么结婚？牐
我们相互喜欢，但是现实……
记得我问你：“爱我吗？”牐
你说：“爱！”牐
我又问：“那为什么我们要分手？”牐
你说：“因为太多太多的现实问题，不是我们可以解决的！”牐
我再问：“是现在不能够解决还是永远不能够解决？”牐
你说：“是现在！”牐
我于是说：“我可以等啊！只要是真的可以等到！”牐
你却说：“我不可能等了！我父母要我结婚！他们老了，我必须今年结婚了！”牐
……
和平的分手了。牐
选在情人节那天分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牐
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情人节，也是最后一个情人节！牐
那天的天气真的很好，街上的情侣很多。而我一个人躲在家里，那儿也不敢去。我关掉了我的手机，因为你再也不会给我发短消息了！再多的朋友祝我情人节快乐，都已经是没有意义了！我们没有见最后一面，或者说我们忘记了最后见面时的情形。谁知道呢？就象风筝断了线，在我们一念之间。想想我们，因为不在一个城市，连最后的情人节也不能够留一点纪念！牐
你不知道的是，分手的那天，我的心脏病发作了！我正在骑车上班的那一刻，昏了过去。我去检查，所有的检查显示我的心脏没有什么问题，同事拍着我的肩膀说：“是你多虑了！当医生就是这样，自己吓自己的事情！”我却知道，不是我自己吓自己，而是我的心又在流血了……原来，不是说经历了一次心痛的心脏就经得起再次的伤痛。心痛是永远存在的，它不会痊愈！牐
我真的爱你，你也真的爱我！牐
不象上次的恋爱，这一次，我们付出的一样多，为什么还是没有结果呢？原来，光有感情是不够的！我们生活在现实的生活中，我们没有能力改变很多事情，虽然我们努力了！不是说努力就一定有结果的啊！这是现实……
王子和公主是童话里的，不是我所生活的世界里有的！牐
（三）牐
很久没有谈恋爱，不是因为找不到爱，而是因为找不到真爱。牐
我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可能是因为难得的好天气吧！我精心打扮了自己一番，用了今年最流行的嫩妆，给人一种洋娃娃的感觉。穿着吊带的碎花雪纺长裙，同色系的丝巾懒懒地搭在我柔弱的双肩，趿着一双白色的凉鞋。我轻快的跳跃似的在走路，反正今天的心情就象我刚刚及肩的碎发一样在跳舞。牐
头发又长了！？记得上次我和他分手的时候我把一头长过腰的长发给剪成了小男式，剪去三千烦恼丝的我，觉得稍微好些。后来没有心情去打理头发，也就听之任之了，那天陪好朋友去理发店等她等得无聊，就随便修了个碎发，才发觉自己的头发又有这么长了。是我的头发长得特别快呢？还是时间过得特别快呢？牐
夜很快就来了。牐
走着走着，我才发现自己走到了“阿伦故事”，这是一家在本地挺有名的水吧，听说在这里有很多很特别的节目，当然都是很正当的节目。我的朋友们总是向我推荐这里，他们说，你应该去玩玩，不要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要知道，失败是成功之母，你不过是失恋了两次而已，又不是失恋了两百次！“不要把自己弄得没有生气嘛！女人是需要爱情的滋润的！去试试，说不定有你的真命天子呢！”他们说。其实我不是不来这里，而是好象我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来这里。上班，下班，回家，……我好象就哪里也不想去了，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因为上次我的他是在网络上认识我，我就戒了网，更不会想做什么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上班，也还过得去吧！要让我专门来这里，肯定是不可能的。今天正好路过这里，也算是天意吧！于是我决定进去看看。牐
点了一壶熏衣草，是一种中草药的茶，有安神的作用。我自从第一次恋爱开始，就失眠得厉害，失恋后就更严重了。于是，我开始只喝这种茶，渐渐就爱上了这种紫色的味道。牐
打量了一下四周，很舒服的环境，我立刻爱上了这个地方，决定以后经常来这里。每桌都有一部电话机，听说在这里的人只要和谁看对眼就会给他（她）一张字条，然后就可以给他（她）打电话。很新奇很有创意的想法，不是吗？“会有人给我打电话吗？”看着电话，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由得笑了。原来女人真的是很爱虚荣的，很希望被人欣赏的，我也不例外啊！牐
我用手托着腮，听着悠扬的老歌，不知不觉就神游太空去了，想起了那漫天星光下的唧唧私语，想起了那花前月下的依依不舍，想起那水晶灯光下的翩翩起舞，想起那……好象就在昨天啊！是什么声音把我从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是服务生站在我的面前，我的脸刹那间比熟透的番茄还要红，是有人给我字条要与我说话？！牐
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牐
我被字条上那一笔好书法给吸引了，几乎没有考虑就点了点头，是不是不够矜持我也没有管了。电话一会儿就响了起来，很悦耳的声音和我的心跳一样急促。我拿起电话的时候清楚地看到我的手在颤抖。象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很久没有人这样重视我了，我怎么能够不紧张呢？！牐
“喜欢熏衣草的女子，都象是梦！”牐
很成熟的声音，富有磁性，我喜欢。想象中，他应该是穿西装打领带，很刚毅的脸庞最好上架着金边眼镜，修饰得恰到好处的双手应该是纤长的白净的，眼睛中会带着狡黠和诚恳……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我开始搜索，在离我不远的位子真的有那么一位男士，一如我想象的一样。我不由为自己女巫般的直觉笑了，就是他了，我知道！牐
的确是他。因为他注视我的目光足够让电话线燃烧了！牐
就在那一刻，我的心找到了家……
我们有相同的爱好，相同的梦，相同的一切。不用说话，我们就知道彼此心中的想法，经常是相视微微一笑就能够说出对方想说的话，经常是逛街的时候看上同一件商品，经常是想起对方的时候电话就响了起来，经常是……有时候，我们会想，如果真有前生，我们一定是最好最真的一对，要不然为什么我们是这样默契这样象一个整体？！牐
几乎是完美。牐
几乎是完美的，要不是那天……
我去试婚纱。牐
他坚持要买一套最好的婚纱，他说那是纪念，纪念我们在一起直到永远永远。“我要你做最美丽的新娘，做我一生一世的新娘。我想等我们老得那也去不了，我还是可以看见你穿着这套婚纱，在我的身边微笑着说和我永远在一起！”牐
那是一套珍珠白色的婚纱，很淡雅。手工绣着许多的玫瑰，用很多很多的小珍珠串成，一层层的雪纺轻轻荡漾，头冠也是用珍珠做的玫瑰花，长长的头纱坠着精致的刺绣。真不象世间应有的，它应该是在在梦中才会出现的仙衣。牐
我转了个圈，裙子飘了起来，象会跳舞的精灵。牐
“好美，这是我们见过最美的新娘了！”服务的小姐说。牐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最美的新娘，但是我知道，我肯定是最幸福的新娘。能够遇见他，此生真的别无所求了。他对我是那么好，那么好。牐
不经意，我觉得有什么不对，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过来，还是在婚纱店里，我周围围满了人，他们都吓得不轻。你赶过来，我已经没有事了，我笑着对你说：“没有事的，只是空气太闷，试婚纱的时候把腰束得太厉害了，所以就晕了。现在，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牐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你却要求我去做全面的检查。牐
“你自己都是医生，一定要去检查！答应我！”你很不放心，“拉钩！记得一定去检查！”牐
“好，好，好！”我还是笑，“没见过你这么大惊小怪的！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身体！”牐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担心。牐
但是我上次检查过的，上次也是昏倒，我的同事说我一切正常啊！已经很久没有再发作过了，上次是因为失恋心情不好，这次我想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加上这几天有些劳累，所以才会晕到的！如此而已！牐
过了几天，检查结果出来了。牐
这次是找的一位专家帮我做的检查。我决定一个人去看结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怕吧？！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牐
“你是隐匿性心脏病。”牐
专家的语气很平淡，司空见惯的。牐
我却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感觉了，心一下子空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见了。牐
怎么会这样？牐
怎么会这样？？牐
怎么会这样？？？牐
最后还是平静下来了，毕竟我是医生。我终于体会到以前给病人“宣判”的时候，自己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失控，原来是因为那一切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只有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是什么感觉啊！牐
“那……”我最希望知道的是，“我还能够生小孩吗？”牐
“……”专家沉默了许久，“你自己都是医生。如果我说可能还是有希望的，奇迹不是没有。你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牐
我知道。牐
我们经常用这样的方法去欺骗病人欺骗我们自己，明明知道没有希望，却寄托于奇迹！牐
老天为什么这样无情？牐
在我最感谢上天的时候，在我充满希望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不能够生小孩不能够做母亲了？为什么是现在才检查出来我是有心脏病的？为什么要把我的一切快乐夺走？牐
我想为你生孩子啊！牐
记得你说过，你最喜欢小孩的。牐
给你留了一张字条：牐
“不要找我，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嫁你，一定给你生一群小孩！”牐
火车开动的一刻，我的心开始痛了。牐
已经有点麻木的感觉了，我没有吃药，我不想吃药。我就呆呆地坐着，让我的心痛为我最后的恋情陪葬。我带着你送我的钻戒，它是我在异乡唯一的温暖啊！这一次，我希望我可以就此死去，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去天堂，我就可以重新投胎做人等你了，我可以嫁给你给你生一群小孩了……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没有勇气与你说再见的！牐
（四）牐
从此，我一个人。牐
爱情，是我永远的心痛！牐
我的心，只等待死亡的来临。
作者声明：此散文是根据我的一个好朋友故事所编。以第一人称“我”来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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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2-6 02: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