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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号称5800公里,从青藏公路的唐古拉山口旁格拉丹东雪山的融雪算起,流经青海、云南、四川、重庆、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江苏、上海入东海。实际上,地理学上被称为长江的部分,是从四川宜宾算起的。宜宾以上部分是长江的上游,另有名称金沙江、通天河。金沙江到宜宾的合江门时,汇流了发源于川西阿坝的大渡河与发源于川西北岷山的岷江在四川乐山合流而成的岷江,才开始称为长江。宜宾也就因此而称为长江第一城。不过称“万里长江”时,宜宾可能就不算是长江第一城了。
1993年春节,我是在宜宾过的。住处就在金沙江和岷江交汇处的合江门。下楼走几分钟,就到了合江门高高的码头上,俯视百米以下左面的岷江清流,汇入右面金沙江的滚滚浊水之中,形成长江而东流入海。在汇流处,岷江水的清澈和金沙江的浊流还能彼此分辨而成泾渭分明之势。慢慢地,清流逐渐被浑浊的金沙江吞没带走而永远消逝了。
我常在码头上和岷江、金沙江的水边,感慨这泾渭分明的汇流:金沙江以前也同岷江现在一样清澈,因为人口增长导致的江边山坡开荒和滥伐林木,金沙江两岸水土流失极其严重,使江水日渐浑浊。记得八十年代的《讽刺与幽默》报上有一幅漫画,中国版图上两条龙在互相通话:黄河这条龙呼叫说,“长江,长江,我是黄河”。长江这条龙有气无力地应答说,“黄河,黄河,我也是黄河”。十多年过去了,我对这幅漫画至今记忆犹新,因为它形象地指出了长江上游滥垦滥伐导致水土流失对长江水质的危害。从金沙江干热河谷的生态环境我还联想到,作为滇川两省的界河,金沙江宜宾到攀枝花段之间人口密集,大型开发项目也不少。再不停止滥垦滥伐,其发展所依赖的自然环境便会急剧恶化而使当地的发展受到限制。
由于三峡工程的争论和上马,长江中上游的防护林计划终于开始落实。但愿这能起到显著效果。不过我还是怀疑,如果没有整体发展战略的配合,防护林有能起到多大作用?更何况砍掉原始森林而代之以费钱费力效果还不好,价值又低的人工次生林又是何苦呢?云南宁蒗县以泸沽湖的风光、摩梭人母系社会民俗而著称。人所不知的是,原始森林采伐是宁蒗的主业。不砍树,地方没有多少其它财政收入和就业机会。砍树吧,又是“吃祖宗饭,断子孙粮”的无奈。滇西北的藏族地区迪庆州德钦县,也是如此。只是砍伐原始森林而危及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滇金丝猴而被曝光,引起全国各界及国务委员宋健先生的注意才有了说法。森林法方面的执法不力,没准就是种树的管种树,砍伐山林的照旧。就是清澈的岷江,在汇流入金沙江处,也有大团的造纸厂泡沫废液污染。岷江也不是一江清流了。发展如何与环境保护协调,无疑是欠发达地区加速发展的重要课题。
宜宾地处川南,与云南的昭通地区和贵州的乌蒙山区相邻,都是欠发达的贫困地区。在中央政府的反贫困计划中占重要地位。朱熔基副总理1995年末到昭通视察,看到当地的触目惊心的贫困也深有触动,遂决定重新上马内江经宜宾、昭通、威宁、六盘水而至昆明的铁路,以方便这一连片跨省贫困地区资源的开发和发展。早在抗日战争时期,民国政府就已经对内昆线作了勘查设计,甚至还修建了部分路基。当时是为了解决从缅甸运入的抗战物资及时安全运到大后方,支援前方对日作战的问题。现在修内昆线,更深一层的意义在于给富庶的成渝盆地提供一个新的出海口:在曲靖至六盘水的铁路上某一地点,内昆线即可接上1997年通车的南昆铁路而抵达广西北海或防城港。实际上内昆线已经部分完成了:内江、自贡、宜宾而至川南的珙县。位于长江和内昆铁路交叉处的宜宾,必然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这一地区的旅游资源也会得到更充分的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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