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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香格里拉
4月28日,从四姑娘山的日隆镇出发,途经小金,丹巴,格达梁子,八美,塔公草原,住新都桥。回来时是5月2日,反向经过这些地方。去时天气不太好,雾朦朦。回来时见到阳光。在这里拍的几张照片都不错。
4月29日,是转山日。当然不是指的藏民为向神山谟拜而举行的转山仪式。这只是我自己命名的纪念日,纪念一天之内翻过的四座四千米以上的山峰:高尔寺山(4421),剪子湾山(4659),卡子拉山(4718),海子山(5231)。加上前天过的巴朗山,此行一共翻过五座四千米以上的雪山。
这真是个有特色的地方,有脾气老大的山和独具特色的水。比如车行到高尔寺山上,狂风大作,鹅毛大雪横着扫过来。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山顶寸草不生。而来到剪子湾山,眼前忽地一亮。同样的海拔高度上,在剪子湾山拗里,却有大片浓浓郁郁的绿色,清澈的小溪在峰谷中流转嘻闹,山色丰润秀丽无比。和高尔寺山简直是两个世界。卡子拉山峰是平的,视野极开阔,在山脊上都可以遥望四周的山,还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兔耳山的耳朵,像playboy的长耳。据说花花公子的标志不是兔子,而是驴,代指蠢笨的意思。巴朗山多雾,山顶雾气弥漫,甚至看不清十米开外的公路。有经验的司机,只能认准水泥路面中间那条线慢慢开车,如果车沿着马路边缘开,则有可能被大雾混淆视野,翻下山崖!海子山少氧。氧气太稀薄了。
翻越海子山是此行最艰苦的路途。天一下就阴了下来,山上满是大片大片的圆石和大小不一的海子。造山运动留下的古冰帽遗迹,是亘古荒原,阴森可怖。我开始觉得呼吸急促,后脑勺闷闷地痛。太阳穴旁的血管突突地跳。路很不好,车子蹦跳前进,我坐在车上东倒西歪。章琰吃惊地说,你的嘴唇是紫色的!我看到镜子中的脸煞白,唇紫青色,整个人目光呆滞,着实可怕。倒是司机见多不怪,还打趣说是不是使用了最时髦的唇膏。突然觉得嘴唇上一片清凉。一摸,满手的血。同伴们大惊。后来看我无恙,又非常高兴。你为此行增光添彩了,她们高兴地说,以后要写《杨咩咩高原喷血记》以资纪念。看看,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幸好这段路很快就过去了。晚上八点,我们到达了稻城。
到稻城之前,还被一个检查站拦住检查,一人发一温度计量体温。天下大雨,藏民在军用帐篷中生了一堆火。大家围火取暖。真怀念此时春暖花开的江南啊。
稻城我们住在藏民家。主人叫庄波,原稻城公安局法警副队长,四十多岁就已退休了,专心在家经营他的家庭小旅馆。他的小旅馆有四十五个床位,单人间,双人间,三人间,多人间一概俱全,颇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样子。饭由他家女主人烧,味道不错。原本我们一直担心藏民的饭我们吃不惯,没想他家是正宗的川菜烧法,这一顿让我们大快朵颐。传说中的酥油茶也喝到了,放在白铁壶中。主人讲究待客之道,专门为我们倾茶。传统的杯子是一种黄杨木碗,内壁镀银,中间凸出一个大金钮。非典时期,我可不敢用这个杯子。但是真金真银啊,看得直流口水,于是想拍照片作纪念。桌子的颜色和碗相似,加之晚上打光比较难,所以为了突出效果,我在碗的下面垫了一块金丝绒-----那是电视机套------是主人帮我从电视机上扯下来的。他任我胡闹,比我还开心。我这客人做得可真自由。饭后洗漱入睡。他家的厕所是此行遇到最干净的一个,居然有冲水设备!爱群龙颜大悦。
4月30日下午,终于来到亚丁。骑马进山。
路不错,是铺平的石子路。马蹄嗒嗒作响,我们骑在马上,旁边还各有个小马夫伺候,威风着呢。
骑了三个多小时马。山间小道上,路边不时有一两个大大的黑石堆。这是藏民的玛尼堆,他们会在石头刻经文,再堆成金字塔的形状,小的一米高,大到三米高,形式随意,表示祝福。绿萝挂在松枝上飘荡,有些象格林童话中的黑森林。林中会不会有绿矮妖呢?童话中他们会在冬季藏金币,到春天再取出来。能发笔小财多好,章琰和我睁大眼睛盯住每一个可疑的岩石缝。黄爱群扁扁嘴:幼稚。我暗下决心:如果捡到金币,一枚也不给她。让黄后悔吧!
到达海拔四千六百多米的洛绒牛场,已是下午六点了。
1923年美国植物学家Joseph F•Rock曾到这儿考察过,记下详细的笔记。1934,他的一个朋友,James Hilton,根据他的笔记,写下了著名的《消失的地平线》,从而”香格里拉”的名字一炮打响。而洛绒牛场,据说直到现在景色仍然和当初Rock到达时一样。时光流逝,红颜不老。若Rock泉下有知,不知会做何感想?
夕阳西下,山谷被一种寂静幽凉的光芒照耀。云层缠绕着央麦勇峰,山下的空阔草原上,散布着星罗棋布的牛群。
山风从脸边刮过。经幡烈烈作响。一个陌生的世界展现在我们眼前。
山中七点左右天就黑了,晚上住在大军用帐篷中。帐篷中原本能住十二个人,但现在只有我们三个,显得很空荡。没有电,只能找藏民要了二根蜡烛,插在啤酒瓶中。白色的烛光在风中摇荡。把我们的影子扭曲在帐壁上。夜风呜呜作响。因为冷(还有怕),很早就躺到床上。床八十厘米宽,上面铺的床单已看不出颜色。被褥上满是酥油的气味。不知道上任或上上任床主是不是习惯临睡前来一杯酥油茶?幸好我们有睡袋。帐篷四面漏风,所以床褥还是有用的,叠起来可以堵风口。
这时SIGG的水壶发挥了想象不到的作用:灌进滚水,包上保温套,居然一点不烫手,热力缓缓释放,完全可以当个热水袋来暖被窝!在寒冷的夜里更显可贵。以至后来它就有了一个外号:价值二百元的汤婆子。
5月1日早晨。
睁眼,天已大亮了!
阳光从帐篷顶洒下,外面马叫狗叫人叫闹成一片,难为我们居然睡得那么死。嘟嘟囔囔地起床。一打听,八点半!我们都没有带表。平时靠手机看时间。临上山前因为手机没有信号,就没带,全放在山下香格里拉山庄(别看名字气派,其实就一大帐篷)。昨夜临睡前嘱小马夫七点叫我们的。她们是满口答应,可事实证明本地人没有时间观念。这不,等我们全起床了,也没见着她们。
回忆昨晚那一觉,极其混乱。可能到凌晨才睡着吧。前半夜是藏民的歌声,笑声。后半夜是雪打帐篷呯呯作响。黄说她睡得更晚,有人到我们帐篷查房,她还应了一声。
这张照片,就是我在早晨拍的洛绒牛场。牛场是山间的谷地,站定远眺,能看到:仙乃日、央麦勇、夏日多吉三座神山。它们高耸入云,常年积雪,藏民敬称:观音,金刚、文殊。
马行走在狭窄陡峭的山路上,往下看是悬崖峭壁。我战战兢兢地掏出相机,抢拍了几张。待拍完,已是一头汗。我在冬未尽时到达稻城,没有看到春暖花开的草场,一憾。
爬到五千米的雪峰上看到牛奶海。脚步轻松,什么高原反应都没有了。于是又爬过二百米的坡,看五色海。很多人到了牛奶海就再没有力气走了,五色海成了他们心中之憾。而我们有如神助,心不跳气不惴,比在四千米高原上还精神!记得前一天曾到冲谷寺,破败的寺庙,只有一个喇嘛。我在神前祝一小愿:让我们都能上五色海吧。没想真灵验了。呵呵,信则有,不信则无。
天气不好,五色海没有想像的珠光宝气。就不拍它了。留一份记忆在心中吧。
想到这是在五千六百米的雪山上,我得意地举起了SIGG水壶向爱群炫耀:看,不光我上来了,还负重600克!此刻的水壶和我一样荣光。
我们在山上休息了一会。然后下山。还是走那条小路,坡度太陡时,我们必须下马步行。
弟弟为我们买的MONTRAIL徒步鞋发挥了最大作用,厚实的鞋底紧密地保护着脚。遇石过石,遇水过水,我们肆无忌惮,劈劈啪啪地走过泥泞的山路,有时沿着小溪一路下山。反正它的防水性能好,好鞋子就是需要这样用!
路上还遇见转山的藏民。穿着鲜艳的服饰。英俊的康巴汉子,高声向我们打招呼:你好啊!得到我们的回应后,黝黑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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