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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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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遗失的“青衣羌”
2013-04-22 14:41 | 来源:羌岷网 | 作者:谢艳 焦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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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计划五月初刊出。现我们提前刊发,以此祝福芦山,祝福龙门。愿天佑四川,愿天佑中华。
编者按:2013年4月20日8点02分,四川省雅安市芦山县发生7.0级地震。震源深度13千米,震中位于该县龙门乡。本文原为文化部《文化月刊》“5.12汶川特大地震”五周年专辑文,是对芦山县龙门乡计划恢复与传承“青衣羌”文化的深度报道,原文计划五月初刊出。现我们提前刊发,以此祝福芦山,祝福龙门。愿天佑四川,愿天佑中华。
寻找遗失的“青衣羌”
文/谢艳(雅安新报) 焦虎三
千姿百态的钟乳石、石笋构成的“象形”溶洞,相信在当今旅游市场,已不再是宠儿。溶洞旅游,人们往往感受的是层峦叠嶂的变化和千奇百怪的姿态,然而,往往忽略的是地质的构造美以及地质结构埋藏下的历史。走近四川省雅安市芦山县的龙门溶洞,你会发现,它的美丝毫不亚于全国任何一个知名的地质构造溶洞。无论是溶洞钟乳石、石笋等经过磨蚀的柔润光滑,还是巨石叠累,构造的阳刚之美,都会令人心驰神往,流连忘返。
2013年3月8 日至9日,由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院与羌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共同组团的“羌文化专家考察团”在芦山县龙门乡考察与挖掘“青衣羌文化”时,在青衣江上游玉溪河的台地的一处小山坡上发现了八处大小不等的人工洞穴。经过现场勘察和取证,考察团认为这是“青衣羌”史前遗址。然而,距遗址不到一公里的山上,就是该县天然而生的龙门溶洞。在这之前,龙门溶洞对于外界人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景点。
3月12日,在接受笔者关于该考察团“发现”“青衣羌”史前遗址真伪的连续追踪报道时, 龙门洞景区负责一之一张士钦谈起这“小景点”时还是一脸无奈:“龙门洞景区有许多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但开发了这么多年,至今景区真是举步为艰,难以维持。我一直想在当地通过发掘与传承羌族文化来发展旅游,扩大全县在外界的知命度。但我真的不知该如何下手。都说芦山是古老的‘青衣羌’故地,但真是要搞羌文化,我现在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亚洲唯一”背后的清冷
3月12日,为追踪报道龙门洞“青衣羌”史前遗址,我电话采访了羌文化专家考察团组员焦虎三先生,在交谈中,对于龙门景区的清冷,焦先生在电话中将之形容为“捧着金饭碗的贫困者”:“砾岩洞在我国数量很少,一般长度不大。芦山龙门洞是我国乃至亚洲发现的白垩纪砾岩地质中唯一开发旅游的洞穴,中、英、美等国际洞穴专家考察,是中国乃至亚洲发现的白垩纪砾岩层中最大的洞穴群。分布面积达80平方千米,洞穴长约100千米,它是世界上同类岩层中独有的地质遗产,是异常宏大的洞穴博物馆,至今无人能全程穿越,洞内洞穴密如蜘网,地下河与山泉纵流,充满神秘和未知,这一切都可堪称亚洲第一,世界罕见。这样一个顶级的天然景点,如放在云南,可能早就人流如梭了,但现在每年游客数量稀少得来让景区难以对我启齿,这说明当地还是一个有待开发的‘富矿区’。”
事实也的确如此,和千姿百态由钟乳石、石笋等构成并可“象形”的溶洞相比,砾洞的观感则是气吞山河的力量美和冲突美。引用希腊戏剧表达,前者可定义为喜剧美,而芦山砾洞则充斥着“悲剧美”——大到洞内“雷风相博”的巨石崩塌碰撞之势,小到石壁上的交织混合的砾石,每一次注视都会被带到遥远的地质年代那场无论空间还是时间都要冠以“纪”、“系”才可以言传的境界之中。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境之下,砾洞之美和溶洞之美的差异才足以显现出来,而芦山砾洞所体现的地理信息还远不止这些:
四川省雅安市芦山县的龙门洞风景名胜区地处龙门乡青龙场,距成都2小时车程(约180公里),距雅安市50公里,水泥公路达景区。有资料显示,中科院对资源进行了系统的考察,得出了以下结论:龙门洞穴群是中国乃至世界上地质洞穴的重大发现,是中国目前发现的最大的洞穴群。据说是亚洲第一的砾岩溶洞,面积估计在80平方公里以上,长度100多公里,现在主洞区已经开发了20公里左右,洞内四季恒温,夏季清凉可人,是消夏避暑的好去处。
洞内有多层洞水空间,200米以下的地方有色彩斑斓的原始砾岩河床和长流不息的暗河。洞内的主要景观有金牛厅、龙锁关、步金殿、金沙巷等,还有洞中飞瀑、天光银柱等自然奇观。洞内设施完善,有公用电话、水吧、茶吧甚至还有小型电影院,探险娱乐两不误。风口是进洞的第一个景点。这个位置是龙的喉部。风从很深的地底来,所以很纯净。站在风口上,体验一下“风浴”的魅力吧。地漏也是景区内独特的景观, 雅安地区素有“天漏”之说,这里多的却是地漏。水落到地表,不会沉积,这种漏斗极容易形成裂缝,龙门洞有许多口子与这种漏斗裂缝相通。阳光从地表射下来,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屏。如丝一般。 不可多得的景观便是火海 ,它原本是一片可以容纳万人的巨大天坑。现在被用灯光制造出了“火海”的效果,非常的壮观。
在洞里你还可以看到各种造型的景观。有雌雄双鳄(鳄鱼都是一对一对的出现,在这而得到了充分的证明)、犀牛饮水、多面怪僧、二龙戏珠、双兔抢食等等,造型生动活泼,十分逼真,真能把你看得惊诧不已。沙滩开阔的沙滩。由于长年处于洞中,沙质细腻洁白干燥。鞋子脱掉,去上面踩一踩,可以体验一下童年的乐趣。 珠宝垂壁是人们最向往的地方,整个岩壁上全是珠宝,五光十色,富丽堂皇。当然这些都好是大自然的杰作。几千年的地质作用,流水冲蚀形成了这片钙化奇观,在地质研究上,它有着比其他珠宝更贵重的价值。
龙门洞是典型的砾岩层,整个山体呈中空,洞呈立体交叉、多层空间发育,里面约有十几层,总长约有100余里。现今开发出来的是第四层。洞体规模宏大,造型复杂,形成于大约距今四五千万年前的白垩纪,因此它的景观不同于其他类型的溶洞,它是多种景观的交融,具综合性。
然而,如此神奇的大自然杰作,为什么总是少有人探访呢?当地人因为“熟悉”,也就见惯不怪了,可是,对于这样的神奇景观,为什么外面的人也很少有人来踏足呢?刚开始,人们还以为是景区内基础设施不够完善,景观多样性不够丰富,其实现在细细数来,基础设施完善了,景观集群性和多样性也完善了,还缺什么因素呢?当地人百思不得其解。在走访中,笔者了解到,这里是芦山县“漏斗”形状比较明显和保存较完整的地方,作为旅游资源,它的独特性和不可复制性特征那么明显,为什么得不到广大游客的青睐呢,为什么名声一直不能在外呢?是交通不够发达?是旅游资源集群性不够良好?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呢?
寻求“青衣羌”的助力器
2013年3月8 日,专家们在距离龙门溶洞不远的台地上发现了一处“青衣羌”遗址,这让张士钦欣谢万分。事实上,早在2012年12月,他便蒙生了在当地发掘与传继“青衣羌”文化的念头,但面对当地早已与成都平原趋同的现实,他不得不只好通过网络向羌族同胞求援,在百度“羌族吧”中,他发了一个求助信息:“我是芦山龙门溶洞景区管理人员。我们想把景区打造成以羌寨民族文化为主体的国家级AAA旅游景区。恳请热爱和发扬羌族古今文化的老师给予指导。”就这样,引来了随后义务的 “羌文化专家考察团”。
尽管现今学术界还没有全部承认龙门的那几个古老洞穴就是“青衣羌”遗址,但是上世纪40年代,著名的民族史学家任乃强在《羌族源流探索》中便叙述道, 在我们祖国多民族的大家庭中,羌族是最古老的民族之一,是汉民族的前身——华夏族的主要族源之一。它曾创造过灿烂的牧业文化。远在殷商时代,甲骨文中就有羌的记载。近年来,在甘肃、青海、新疆、西藏等地,又相继发现了与古羌族有关的新石器时代的文物。在漫长的历史时期中,羌族演化为许多支系,其中一部分融合于汉族;一部分发展为藏缅语族的若干民族。无论是在历史上出现过和现今仍然存在的我国西北、西南各少数民族,溯其来源,大都与羌族有关。而蜀西边界的青衣羌,一作青羌,《魏略》称为“青氐”。这是与大巴山区羌支各族同时进入四川盆地边缘的羌支民族。青羌移进线路,是循岷江与大渡河分水线的巴郎山、邛崃山脉猎食而进,逐渐下降到青衣江河谷区来的。其降居河谷经营农业,大约与蜀国同时。蜀国既强大后,曾经与他发生战争。《华阳•蜀志》说,保子帝“攻青衣,雄张獠焚”,即指此事。
所谓“青衣”,在战国时,也不只是一个部落,而是已经建成了若干个国家。其最东的一个叫“丹犁”,名称屡见于《秦本纪》。所据地方,在青衣江下游和岷江西岸,即今洪雅、丹棱、峨眉、夹江、乐山、青神等县,是臣属于蜀的半独立国。秦灭蜀后,也灭了丹犁,以其地为南安县。后遂发展为犍为郡。置郡后,沿江地面内地化了,山区仍有青衣持其旧俗的。至隋唐年代,还曾发生过叛乱。所以这段青衣江又叫“平羌江”。隋朝置丹棱县,实取丹犁旧族为称。次于丹犁者为“徙都”。《史记•西南夷传》所称“邛都”、“徙都”、“筰都”,都说邑君所聚族处,相当于国都。徙都所在地,即今天天全县的始阳镇。亦作“斯都”,司马相如文作“斯榆”,包括今雅安、荥经、天全三县地。汉置徙县,属蜀郡。他们与丹犁种都都迅速与汉族融合。少数不愿接受汉文化的,则退入山区,依附青衣邑君。
青衣邑君住地,为今宝兴县的灵关镇。原也臣服于徙。汉灭徙,邑君降汉,汉置青衣县,即以其君为令长。公孙述据蜀后,蜀人不愿追随的,都逃避入青衣,邑君加以安抚。述败。光武嘉奖青衣君,置蜀郡西部都尉,领青衣、徙、严道、旄牛四县。后升为汉嘉郡。当时灵关峡以东为汉民,其西穆坪河谷为羌民,属邑君。邑君请汉吏典其书表,遵奉汉制度,而不容郡县官吏入境,故保存羌俗最久。至元、明时,为穆坪土司,甚强大。清代取消西蜀土司,改土归流。但天全已改,穆坪不改。至民国八年,穆坪内乱。经建昌道尹黄昌煦讨平,始改流为宝兴县。遗留的土民住在山谷深处,如所谓硗碛区,至今仍保持其语言与习俗,为四川盆地边去羌族中最纯的。青衣羌屡世受汉官调遣,远出征伐。也有留戍就居的。故“青羌”之名,也屡见于大渡河外诸地史志。《华阳•南中志》说:诸葛亮“移南中劲卒青羌万余家于蜀,为五部。”下至《宋吏•三王部落传》,尚有大渡河的“青羌。”
从以上史料来判断,今雅安、名山、荥经、芦山、天全、宝兴六县,本为青衣羌人的住地。而关于雅安本地人盛传的“青衣羌国”,即羌人立国在这些史料中都得到了映证。笔者在走访中了解到,一些当地的耄耋老人表示,自己的父辈一带,都有穿青衣,女性裹青头纱的习俗。雅安考古史料证明,这些是远古时期,民族迁徙导致的民族融合形成的局面。任乃强在著作《羌族史》中表示,唐宋以后,羌族多被汉族或其他族所融合,只在岷江上游还有部分存在。《北史•宕昌传》中对其房屋的叙述为“其屋,众皆依山居止,累石为室,高者至十余丈为邛笼。”《明武宗正德实录》中记载,“其俗以白为善,以黑为恶”,现今,在羌族文化保存较完整的茂县、北川、汶川等地,我们可以看到羌族男子一般包青色和白色头帕,穿自织的长过膝的白色麻布或蓝布长衫,外套一件羊皮褂子,脚着草履,少数人穿布鞋或牛皮靴,裹羊毛或麻织成的绑腿,称为“毪(mu)子”,束腰带。这与芦山龙门一带老人讲的当地人也有穿青衣、裹头帕的习俗相似,这也证明了雅安龙门与“青衣羌”的渊源所在。
也许,“青衣羌”遗址的发现,正好给当地人对龙门溶洞景区“门可罗雀”的旅游冷清现象提供一种寻找答案的途径。或许是龙门溶洞的文化和人文附加值不够,开发龙门溶洞景区,是否也应该考虑追溯当地的历史人文价值,从而增加景区的附加值,让人们在追根溯源的同时,走近龙门溶洞,探出另一番“别有洞天”。对于这一点,在笔者对龙门洞相关管理人员的采访中也得到了证实。特别是地处青衣江中游的洪雅县,近两年来,大打“羌族文化牌”,提出“体验青羌民俗风情,请到洪雅旅游”的口号,羌族文化恢复与宣传活动搞得红红火火,2013年更提出力争实现旅游总收入40亿元的宏大目标,这一切,让地位青衣江源头之一的龙门景区看在眼中,急在心头:“我们今年也想在当地搞一下试点,引进和恢复羌族的服饰、歌舞与饮食等习俗,这也是个试点,操作起来容易一点。”对于龙门洞景区如何打出“青衣羌”这张文化牌,看得出,景区负责人之一的张士钦也有点“摸着石头过河”。
据笔者了解,在3月22日当地举办“第七届根雕艺术节暨油菜花开七里夺标民俗节” 时,作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院的受邀代表,焦虎三就曾向当地宣传部门就该县如何扩大影响力,促进旅游业发展提出了一个“十六字建议”,其中就包含以龙门景区为试验点,恢复和传承古老的“青衣羌”文化,对于这一点,焦虎三也有自己的看法:“现在国内,除了四川汶茂理等地,客观来讲,其他地区所谓恢复和传承羌文化,大多以上面三地作为参照标本,这种现实短时间内还难以改变,这主要是因为历史上记载少数民族的官方史料本身就少,又大多语焉不详,关于古羌及其众多分支,这种情况尤为突出,加上除了上面三地,其他古羌人世居与迁徙之地,民族与文化的融合和‘身份转变’过于激烈,这一切,都使我们今天发掘类如‘青衣羌’之类的古羌文化,变得有点艰难。”
艰难归艰难,对于张士钦在芦山恢复古青衣羌文化的努力,他还是表示了高度的赞许与认同:“龙门景区恢复与保护青衣羌古老文化的行为,这本身就是一种文化自觉的体现,也是对传统文化价值认识的苏醒,对于这种热情和积极性,当地政府和相关部门应更多支持并提供必要的帮助。”而在张士钦看来,与“羌文化专家考察团”短短两天的接触,自己起码平生第一次真真切切听见了羌语,实实在在试穿了一下羌式男装,与“羌文化专家考察团”中的那些羌族学者和羌族导演们成为了朋友,这一切,意味着他的“寻羌”之梦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今年‘羌历年’,我们在景区就准备引入羌文化的因素,在‘青衣羌’故地热热闹闹过一回羌族人的年节。”他十分高兴与自信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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