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堆砌的微笑——暹粒吴哥

蝶谷主-飘

看佛像，有时候真的像看镜子，笑的是你自己，不是佛，哭的也是你自己，不是佛，换句话说，佛的悲喜，其实就是你的悲喜，你的悲喜皆因你心中的魔，心中有魔便是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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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吴哥（Angkor Thom）

大吴哥坐落于柬埔寨暹粒，暹粒，一座衰败的城，有的是千疮百孔和残垣断壁，暹粒，一座辉煌的城，有着世界上最神秘诡谲的吴哥古文明，著名的高棉微笑。暹粒是柬埔寨吴哥王朝的都城遗址所在地，因为大吴哥吴哥王城和小吴哥吴哥窟，暹粒一举成名，让我汗颜的是我在飞机上才知道了暹字的正确发音，之前我一直读为星粒，汗，再汗一个~·

到达暹粒第二天早餐后去吴哥王城，阿豪告诉说我们从南门进城。

吴哥城有东南西北五道大门，称呼和意义都有所不同，东门有两门，为胜利门，是打胜仗的军人进出的，当时很想问阿豪如果打败了是不是就不能走东门了，或者是因为不想言败而没问吧；南门是百姓门，顾名思义是老百姓的门了，难怪我们走南门（开玩笑啦，其实是南门保存最完好）；西门是死门，去了天堂的人便从西门被抬出去；北门是和尚门，是僧人们进出的门，在游吴哥的那两天，我们从北门走过一次，还好啦，无人落发。

吴哥王城的几大门皆是高高，雕有象鼻，上方有四个巨大的四面佛，佛，微笑着迎接你的到来。到达南门前，走过一座石桥，石桥左边27个天神像，右边27个恶魔雕塑，不过我没去数，估计也没人去数吧。整齐排列的雕像一眼看上去很宏伟却是残缺不堪，缺胳膊少腿，更惨不忍睹的是无头，即便如此，厚重感依然弥漫在空中，形成一种叫做氛围的感觉，让你不知不觉地去感受去想象，豪华辉煌与没落废墟有时候并无二致，都是空。

吴哥王城由吴哥国王阇耶跋摩七世修建，长宽3公里，四周围墙高高，还有一条宽宽的护城河，遵循了须弥山被海洋包围的规则，如此，吴哥王城算得上是固若金汤了，却因何整座城池一人不留了呢。

据说，专家们说有两点可能，一是瘟疫，人们弃城而逃，逃去了金边，这点只是凭空想象，一是水灾，这点依据暹粒随处可见的沙粒以及洞里萨湖在雨季容易涨洪水。还有一个是传说，传说高棉国王因被祭师之子惹怒而将其将淹死在洞里萨湖中，这一举动激怒了天神，天神令湖水泛滥而淹没了吴哥。

无论是哪种，都有些哀伤，而吴哥在消失了数年后被发现却是极为浪漫的，竟是源于一只蝴蝶，真正是蝴蝶效应了，我现在怀疑当我把吴哥定为我的七大愿望时，估计就是因为蝴蝶吧，呵呵哈，说远了。吴哥的发现，说是法国一位叫做穆奥的自然学者在暹粒这片丛林里做研究，当他伸手推开遮挡他的树枝，想要抓一只美丽的蝴蝶时，却突然看见一张微笑的石头面孔，从此，蝴蝶飞走了，吴哥闻名于世了。

吴哥的发现，是柬埔寨的福，也是柬埔寨的祸，福，柬埔寨人有了如此巧夺天工的吴哥文明，祸，吴哥里能搬走的全被搬走的，这也是为何吴哥每座寺庙里无菩萨或大型菩萨无头的原因了。

雕像搬走了，雕刻却不那么容易搬了，吴哥有两大特点，其中精美的浮雕艺术就是其一，浮雕大多雕的是故事，从王宫征战到市民生活都有，我印象深的是为一个女人而发动战争的故事，战争为一个漂亮女人而起，结束在美女将自己变成了垂暮老太婆，故事只有凄没有美，只有深深的感伤，为她而战之人，并不爱她本人，爱的不过是她的容颜，哎，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我还是原来那个我，你却不是原来那个你，因为我在你眼里不是原来那个我。

吴哥的另一特点是全由石头造就，而且是先堆砌而后雕刻。问阿豪暹粒曾经百分之70都是丛林，树木应该是丰富的，为何寺庙全是石头造就呢，阿豪说，在柬埔寨人们的心里，神住石头、人住木头，还开玩笑地说，来我们吴哥就是看石头，吴哥的石头很丰富，吴哥遗迹的建筑石材主要是沙岩石、粉红沙岩石、火山沙岩石三种石材和砖块。

是了，神是普渡众生的，众生平等，神原本就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只是，吴哥的兴建与消失，在神的眼里和心里会有怎样的变迁？

2012-01-27


吴哥王城的南门，保存最好的一道门，如今也是进出吴哥城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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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雕像，有的新修复，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看来，所谓重修旧好，其实也是一种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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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根的大树，并不见证什么，不过是日复一日地苍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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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巴戎寺 (Bayon)

去柬埔寨的游人，大多是奔高棉的微笑去的，我也不例外，只是去之前，我以为那能抚慰人心的微笑笑在小吴哥，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吴哥窟，去了才知道，这蜚声于世的高棉的微笑在巴戎寺，而巴戎寺位于大吴哥吴哥王城的中心，我们的吴哥之旅，也是从巴戎寺开始的。

到达巴戎寺，看上去，也就一座石头山似的，那些风化的、正在风化着的石头已经斑斑驳驳，像一些残缺的神话，或者传说，那么不真实，又那么实实在在存现在眼前。寺庙外的地面上乱世横卧般堆着石块，那些都是寺的建筑用料，几乎吴哥的每一座寺庙都在修复，许多地方都搭着脚手架、遮着绿色的布帘。修复是个庞大的工程，技术要求精湛和精细，耗资耗时却都是巨大的，柬埔寨并不富裕，多国在帮着修复，巴戎寺由日本帮着修复。修复便有些类似小说故事里形容词和修饰词，也许会让故事更完美而没有修饰的痕迹，也有可能让故事本身从一条美女蛇变成了四脚蛇。


巴戎寺最高处是一座四面佛塔，建在两层空心的台基之上，据说是表示天上的佛与地上的人得以息息相通，难怪佛家说一切皆是空，原来空有如此大而神秘的作用。围绕它的是48座四面佛塔，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中心宝塔。巴戎寺正是因这49座四面佛塔和四面佛的微笑而著称，巴戎寺49座加上吴哥王城5座四面佛塔式城门，一共54座塔，代表当时的54个省，可见当时的铸造真是煞费苦心的，而建造者是当时的国王阇耶跋摩七世。

如此建筑巴戎寺，皆因建筑它的国王笃奉佛教，寺庙整体结构以传说中佛教最高境界的须弥山为样本的建造，中央拔尖、四周环堆如同玉米外型的高塔代表须弥山，四面城墙象征喜马拉雅山，城墙与第二层建筑之间的环沟空地代表大海，更甚者，那四面佛像就是国王自己，原来，当时的国王是靠菩萨来获取臣民们的膜拜与敬仰的，可见信仰，自古就是深达人心并不可磨灭的。

四面笑由朝向东南西北代表着喜怒哀乐四种情愫，不知是被微笑震撼了还是怎么的，我竟没有看出怒与乐的表情，似乎每一面表情都是喜的，那种轻喜的喜而不是狂喜的喜，倒是游人们狂喜着，狂喜地东看看、狂喜地西瞧瞧、狂喜地拍着照留着念。

阿豪告诉我们说，巴戎寺有三个地方值得拍照留念，首先自然是高棉微笑前留影，二是梁朝伟站过的窗户前，三是与菩萨鼻碰鼻的亲密接触。可惜啊，这三处我都没有满意的照片，皆因人太多，我又不想将时间花费在排队上，再说了，反正每一面东面的微笑都是一样的喜容，不一定非得在那中心的笑容前嘛，另48处任何一处不都是国王的笑脸吗，佛家也有曰佛法无边、众生平等呀。梁朝伟站过的窗户旁边还有一个窗户，反正都是石头做的窗户，窗户外都有壁画，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我倒是不知道梁朝伟是在哪部电影里站在那个窗户下了，事实上，和吴哥有关的任何一部电影我都没有看过。那鼻碰鼻，虽然拍了，画面却是热闹非凡，人头攒动，我自虐都分不清谁是主角了，让我以为不是我自己的照片。

坐在一道门槛上看那神秘莫测的笑，忽然想到不知国王自己看到自己的笑容会不会肃然起敬、顶礼膜拜呢？又或者说，国王看到自己哀或怒的一面，是否亦会而哀而怒呢？

除了佛面塔，回廊壁画也是巴戎寺的精美看点，刻着皇宫贵族的故事，市井生活的故事，看一圈下来，那是需要花掉大把时间的，阿豪只带我们看了少许，算是有一点点了解。

了解也好，不了解也罢，在我的心里，感悟和感觉是最重要的。

走在巴戎寺里，几乎你在每个地方都会看到那些笑脸，睁眼闭眼，嘴角似乎永远微微上扬着，总是笑而不语，似是如你所想，让你得到了醍醐灌顶，又似是在你的询问与追问中给你嘲讽的表情。看佛像，有时候真的像看镜子，笑的是你自己，不是佛，哭的也是你自己，不是佛，换句话说，佛的悲喜，其实就是你的悲喜，你的悲喜皆因你心中的魔，心中有魔便是不安了。


201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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