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慕士塔格——为了那些留在冰山上的日子

飞舞的叶子

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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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17日，晴
    凌晨一点半，按计划起床，第一夜没有呼啸的风声。所谓起床，就是裹着睡袋坐起来。不想动，干脆先吃东西，早餐：两条风干牛肉，一把干果，一块压缩饼干。可怜的小被被挤得起不了身。
    终于杨队收拾好出去。打点行装，相机、水壶、两块巧克力、一包干果。
    水壶送到协作帐篷去排队，这一排就排到三点半。
    四点，终于听到出发冲顶的指令。夜幕里只看见一列头灯在移动。今天是农历六月十五，一轮满月挂在天空，月光也似乎冻住了，不似平原上那么清亮。
    脚步很重，非常冷，藏在连体服里的躯体仍然感觉得到寒气的侵袭。肚子又开始不太舒服，这种时候，这种地方！
    渐渐远处公格尔的群山开始泛白，而后淡紫、粉红。回头一处S形的断崖在一片黑暗中拥着满怀霞光，风吹起雪雾在其间升腾。急忙取下右手的羽绒手套拍照片，尽管还有层抓绒，还是感觉手迅速麻木，赶紧带回手套不停活动手指。抬头，月亮也显出淡淡的红色。
    天空越来越亮，必须得来点防晒霜，因为强盗帽只是大概遮着我的脸。又进行一次痛苦的脱手套运动，以至无名指和尾指指尖几乎没了感觉。
    风越来越大，吹得雪一层层叠起，形成一层壳，象细细的波浪。走得很辛苦，雪坡似乎没有尽头，腰开始有点痛。远远地看见队友在雪坡的顶端。感觉单反变重了，这会儿也顾不上用它了。
    三十步一停，我要坚持。碰到下撤的猪爸，说还有一小时，还有那么远啊……继续前进。碰到杨队，又说还有一小时，崩溃。任由他用他的小数码换下了我的单反，就此晚节不保，我的30D最终没能上到顶峰。结果只剩下半小时。
      11：25，我终于看见了那两堆石头，红云、小被、老范正在拍照。丁丁也上来了。山顶光线很强，根本看不见拍的什么，举着相机对准方向就按快门。东侧是断崖，对岸雪山在蓝天白云里环绕四周，无边无底，宏伟壮观。
    风大，温度很低，红云催我下撤。碰到最后上来的两名队友。红云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下山的路是一条直线。不用看路，只管沿着前边的脚步往下冲。我们勇猛的老札坐在雪地里不肯走了，他冲顶的速度可能节奏太快。有协作上去接他。
       13：40，回到高C3，用时两小时。杨队要留在这里等B组，告知因为幻觉和脚趾冻伤，我们有两名队员没能登顶。
    休整一个半小时继续下撤。在高C2往背包里装上一个睡袋、一个防潮垫，没有请人背，最重的只是C1到大本营那段。C2以下雪面很零乱，一不留神踏进一个窄裂缝，左脚直没到大腿。还好，有惊无险。
    冰瀑区及以下的硬雪坡被滑雪板磨得又亮又光，比上来时滑了很多。在高C1把连体服和踏雪板打进背包，高山靴请飚叔的背工一块儿背了。刚脱下高山靴，脚都轻得不知道是谁的了。下去的那个雪坡下部已经开始融化，有细细的水流。
    快到大本营时小三基木上来了，接过我的背包，顿时感到身轻如燕，一路跑下。
       21：45，我受到小岳，老侍，先到的队友，果珍，西瓜，羊肉汤的热烈欢迎！
    回帐休息已经是十八日凌晨四点，月在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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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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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顶峰

飞舞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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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燃烧的烟

杨春风
难道是新疆第一位上珠峰的业余登山家...
太向往高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