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远远的云端——马尼干戈、新路海、色达行

欢喜豆儿

早上6点，按照组织指示我准时起床整装待发，到街边小店团喝了一碗稀饭，车队便缓缓驶出甘孜县城。吃饭的时候听说左轮马儿的左前轮一直跑气，需要换备胎，我们一路驶进加油站加油，左轮就在旁边的汽修部换轮胎。8点，大部队准时驶离甘孜县，开赴色达。 7023一改金牌尾车的面目，成了色达行的头车，作为“领航员”，我生硬地学着报路况，别看J总平时报得欢，真正要亲自体验才能明白看和做之间的距离。 我们10辆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盘旋行驶，将要翻越的第一座山如果没有记错是叫“罗锅梁子”，海拔3290米，迎着朝阳，整座大山罩上了一件镶金的绒衣。朝阳里，是最容易让美丽爆发的时刻，也是我在旅行中偏爱的时段之一，没有和八点半过多交流，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被流动的土黄色感动着，感觉自己离天堂是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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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谷底，绕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一米阳光把对面山上密密麻麻的木房子投射得熠熠生辉，我问：“这儿不会就是色达吧？！”八点半肯定地说：“怎么可能嘛？还早！”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沿河向山上延伸，一条过桥直通河对面的木房子，凭感觉我们选择了过桥这条路。木房子离我们越来越近，原来我们来到了历史悠久，文物价值连成的东谷寺，只是简单的路过，那藏传佛教文化的光束也强烈地笼罩着我们一路前行。 过东谷寺，路面开始变坏，颠簸的感觉加重，借问路人到色达该怎么走，虽然沟通不是特别顺畅（当地很多人不懂汉语），但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也明示我们走对了。路过一棵高大苍翠的树，蓝魔给大家介绍，那是菩提树，他曾在另外一座寺庙里见过。“那个是菩提树，那‘菩提本非树’又该作何解呢？”八点半反应异常迅速，马上提问。 “这条路可能没对哦？怎么越走越不像呢？”没等蓝魔回答八点半的问题，雪鹰老师抢先一步对路提出质疑。 “我看上面那条路要好些，会不会该走上面哦？”哑巴补充。 “进了这条路就一直没有看到路桩呢？”八点半对这条路将信将疑，“但我们问的那几个人都说走对了的，上下两条路在前面可以汇合！” …… 大家七嘴八舌，“我的GPS显示我们的路线是正确的！”J总坚定地说。 前面有一辆同向行驶的红色奥拓停在路边，还有一辆白色奥拓迎面而来，我们决定再去问问。 “师傅，到色达是不是走这条路？”八点半探出头去。 “错了，走上面！”红色奥拓师傅肯定地回答，他也是我们问的这么多人中第一个说路走错了的的。 “那这条路到哪儿呢？”八点半追问。 “到东谷！”说话间白色奥拓司机也下车来了。 “师傅，你从哪儿过来的？”八点半没有放弃，继续追问白色奥拓司机。 “我刚从东谷下来。”两位师傅的说法不谋而合。 “你从上面的路到过色达没有？”八点半还心存最后一丝希望。 “没有！我是从炉霍过来的！”一位师傅说。 谢过师傅，我们继续往前走，八点半通过电台将交谈情况汇报给大家，末了，强调了一句“他们都没有走过去色达的路！” “我们是不是还是走上面的那条路，稳当一些！”雪鹰老师建议。 电台里有了短暂的沉默，“掉头！”八点半“指示”，“大家找合适的位置原地掉头，尾车变头车！”很快，7023掉过了头，从头车变成尾车。 “对的，这条路的情况我们的看到了，再看看上面那条路。”哑巴如释重负。 “我的GPS显示我们走对了的，搞不清楚你们为什么要掉头？”J总不悦。 在路的拐弯处，一辆蓝色普桑和我们相向而行，简单对话，他们毅然向我们的反方向驶去。 拐上大路，大家仍旧没有放松警惕，派蓝魔先行去侦察，确认是否是走这条路。蓝魔不厌其烦，上行一段路并向路人打听，但，没有人给出确切答复，不得以，蓝魔继续前行。 “前面有个派出所，我们进去问一下！”雪鹰老师喜出望外。 大部队在路边歇息，顺便填填肚子，等待蓝魔的回话。 “我们问了警官，现在这条路不能到色达，刚才我们走对了的！”雪鹰老师的声音异常沉稳，无异于给找不着北的大部队注入了一计强心剂。 “刚才那条路是对的！”冒泡终于冒泡了。 “嘿嘿，这个时候你冒泡了？！”雀惹道。 “我翻了地图，上面这条路是到南冲（同音）的，下面那条才到色达！”冒泡认真答疑。 “你刚才干啥去了？为啥在大家最困惑的时候不翻地图？……”雀惹打破沙锅。 “你们又没有问我！”冒泡开始狡辩。 “你们简直太不相信科技了！我郁闷！”J总扬眉吐气。 “我们全部进了蒙昧主义的包围圈！”八点半接过话头。 “看来学术派和经验派的矛盾是永久的！”雀惹还是那么幽默。 …… 大部队再次掉头，开足马力向大山深处驶去。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1 15:37:5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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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碎石路上颠簸了十公里左右，路边的人开始多起来，平缓的山道前突兀起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面挂满五颜六色的经幡，在色彩单调的山路上行走太久，如此的斑斓对视觉的冲击力是可想而知的。想避过狭窄的路段靠边停车，让摄郎们出几幅作品，却又错过了拍摄的最佳位置，遂弃之。没想到，绕上一个山头，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蜿蜒崎岖的羊肠山道上随处可见手拿转经筒的人们，巍巍群山间纵横交错着形状各异的彩色经幡，在高高的蓝天和舒卷的白云映衬下蔚为壮观。这就是传说中的“奶龙神山”，今天，是奶龙神山12年一次的转山会。 我们不由放慢车行的速度，睁大着眼睛注视身边每一个虔诚的信徒，无声地向连绵的神山行着最朴实的注目礼。终于，我们的视线里出现了此次旅行中第一个磕等身长头的人，满面尘土遮挡住他原本分明的轮廓，木纳的脸上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在轻轻转动，或许是朝圣的路太过遥远和艰辛，他的步履已有些蹒跚，但并没有停下歇息的意思，仍旧一步一步坚持着……他是在用这种特殊的方式磨练自己的意志吗？也或许，就仅仅是为着那份人生的信仰！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0 16:31:4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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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徒们转山的必经之路前停车，放眼望去，神山在云雾里若隐若现，格外慑人心魄，天边那只盘旋的雄鹰，为这云雾缭绕的神山更添几分力量和生命。 “八点半，你的右后轮遭了！”J总金戈铁马一声吼，打破了神山的沉静。 几乎所有人都向J总望去，没错，7023的胶靴变形了，顾不得收藏风景，八点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打开后备箱准备换胎，冒泡和张老师蹲在轮胎面前查看情况，等八点半递出千斤顶他俩便开始忙活了。八点半腾后备箱，我运输物资到后座，冒泡和张老师脱破胶靴，两边同时进行，速度超级快，转眼的功夫，7023就换上了新胶靴。 “乐乐——” “乐乐文儿呢？！”是3娃儿和静子的声音。 转过头去，几个美女正在摆POSE准备拍照。 “乐乐文儿，快来摆造型拍‘变态照’了！”3娃儿看我没过去又叫了一声。 “来了来了！”把手里几样还没装车的东西扔给八点半，我就跑去凑戏。 美女们已经把造型设计好了，“雄鹰展翅”和“千手”都是我的保留动作，不费吹灰之力就和各路美女达成默契，最糟糕的是，镜头太多，“咔嚓”声此起彼伏，从来不曾梦想过做模特的我完全没法判断眼睛该看哪里，管他的，眼睛一闭，全当个个都在看！ …… “唰——”有巨型不明物着陆，摆好的造型全乱了，惊恐间定睛一看，巨型不明物不是其他，正是悦团大命钉钉、音菌骚傻、疯瘤跳荡的玉面小飞龙——八点半。“切！”美女们齐叹。 “美女照相你来凑啥子热闹？”不知道谁如此胆大，敢质问小飞龙。 “我来给你们拉广告还不对啊？”八点半略显委屈，但神光依然不减。 “要得要得！有形象代言人抽起我们的造型更出彩！”3娃儿重聚人心。 “咔嚓——”一声，定格住我们的青春笑颜，记录下我们的奶龙神山行！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1 0:11:0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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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拜过神山，嬉笑间我们又上路了。下山的路回头弯明显增多，而且越来越陡，每过一个回头弯，我们的海拔就有可能下降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简直有坐直降飞机的感觉。 也许是我们的喧闹打扰了神山的平静，阳光和山影只留给我们短暂的瞬间，天下起了蒙蒙细雨，颠簸的路变得更加泥泞，我们有点后悔，进而开始思索：是按照我们的方式来宣泄？还是应该遵循应有的规矩？无谓对错，但，是不是该在放纵自我的同时，更多的照顾些什么呢？ ……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1 0:00:5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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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拔4600多米直下到2900米的河谷地带，连绵起伏的群山无一例外地戴上了青黄的绒帽子，揪紧的心开始舒展，慢慢有了暖意，偶尔掠过天空的鹰牵动着我的视线，和着阳光下山坡上悠闲的牛羊，编制出一幅和谐的图景。有一丝轻松划过心间，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从头车变成了尾车！ 在一个三岔路口我发现了找寻已久的厕所，迫不及待跳下车去。回来时，刚拉开车门就听八点半说：“他们在前面做好事！”“做好事？有点儿意思！我们去看看！”卸掉“包袱”的我一下来了精神。前行百十米，远远的看见一辆香槟金面包横在路边，后脚踩进旁边的水沟里，雀惹、哑巴、刚哥、冒泡、蓝魔、向老师、张老师、雪鹰老师、左轮……一行的所有男同学都下车来出谋划策，最后时刻八点半也赶到，等定好抬车方案，大家袖子一挽，“嘿唑！嘿唑！”的号子一喊，眨眼间车已平稳地停在了路边。 “咋回事哦？都抬起来了，简直不过瘾！”雀惹边拍手上的灰边“抱怨”。 “932，把我照下来没有？POSE都还没摆好！”哑巴最关心自己的上镜问题。 “哦，结果你没出力，光在摆POSE啊？”932反问。 “把PP拿出来看，凡是POSE摆得好表情到位的都没出力！”蓝魔附和。 “932没把我拍好，我要把车车推下去让大家再来推一把哦！”哑巴更来劲了，说话间笑容满面。 …… 连声谢过大家伙儿，面包车司机发动汽车向我们相反的方向驶去。跳上车，继续赶路。 “830又忘给面包车发豹标了！”雀惹无比遗憾。 “明明对外宣传的工作都交给你了，咋还要我亲自发哦？雀惹工作太不负责了！”八点半反驳。 “豹标放到你车上的！”雀惹继续。 “那你该先问他们要个经幡挂到你车上！”语言上八点半从来不示弱。 “嘿嘿……回成都我们都不贴豹标了，全部换成挂经幡！”哑巴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哈……”电台里留下了各个车里的笑声。 一路欢歌笑语，不觉间车已进入色达县城。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0 17:03:1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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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别的县城没有两样，色达县城非常小，一条主干道旁商铺林立，只要方向感好一点点，绝对不会迷路。在街头，我们的车队格外显眼，像是另类，路边一些背着书包的小孩儿用好奇的眼光追随着我们。 在色达县城，我们没有停车直奔主题——喇荣寺五明佛学院。没有问路，径直沿着主干道往前走，但毕竟后面跟着一个车队，不能让大家走太多冤枉路，我们决定拐进三岔路口边的加油站问问。一进加油站就看到来时路上的一辆白色富康正在加油，直觉告诉我们，眼前这条路是通往五明佛学院的。不经意间，我们路过一个名叫“色柯”的小镇，事实证明，我们的路线是正确的。 出县城不到半小时，路的两边就延伸出无边的草原，星星点点散落其间的黑珍珠来回滚动，远处炊烟袅袅，猜想那大大小小的帐篷下一定奏响了锅碗瓢盆的进行曲。传说喇荣寺五明佛学院是坐落在一条山沟里的，该从哪里进沟呢？路边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喇嘛走来，上前一问，大多不懂汉语，无奈只有缓缓前进，眼球不停地在路的两边搜索，生怕错过了进沟的路口。终于，哑巴、短歌询问到几个修车的师傅，得知就在前方2、3公里的白塔处左转。然而，在我们的视线里，所有的白塔都在路的右边，刚刚才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是不是他们过来的方向左转？那我们就应该右转！”3娃儿初步分析。 “问题是右边的白塔附近也没看到路呢？”八点半边看路边开车边通联。 又走了1、2公里，八点半发现路的右边有一座白塔，恰巧左边又有一条路，虽然特征不算明显，但也基本符合修车师傅们的说法，头车7023先拐上了这条路。极目远眺，隐隐约约看见山坡上有一片房子，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五明佛学院。左轮的马力很足，超过头车前去探幽，没开多远，杂草丛生，乱石挡住了去路，原地掉头返回大路。就在我们掉头的同时，短歌已沿着大路向前开去，算是分头行动团结协作吧！7023又一次头车变尾车，比前几次都好的是，待到我们上大路的时候，电台里传来短歌兴奋的声音：“大部队快过来！我已经到五明佛学院的路口了！我在路边等你们！” 在一片相对热闹的草地上，六座沧桑的白塔巍然伫立，无言地向过往的人们述说那一段段古老而又神秘的传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1 0:04:1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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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白塔将车开到沟口，有穿制服的警察将我们拦下。进五明佛学院需要进行身份登记我早有耳闻，不许拍照不许摄像也在情理之中，可停留了几分钟还没有要放行的迹象，“不会是不准进了吧？”的担心袭上心头，我建议8队长上前打听打听。 路边走下来几个背包客，上前去简单询问，说是前两天都还允许进出的，我想，我们不至于就这么衰，刚好赶上“封山”吧？！屏住呼吸，就看八点半了。老远的看到八点半在和警察交涉，等待间，八点半那身色彩跳跃的衣服似乎预示着我们即将成行。果然，八点半右手一挥：“乐乐文儿把车开过来，我们分两队进山，先进5个车，20分钟后再进4个车，所有摄影摄像器材都存放到我车上，我的车就停在这儿，他们帮我们照看！”“也——”我无比亢奋，挪车都自带几分神采。 八点半收齐每个人的身份证件并指挥着车队有序地进入深沟，刚哥、哑巴、向老师、左轮、蓝魔临时组成一队，20分钟后，我转搭雀惹的车，八点半换开短歌的车，加上932、冒泡两辆车，缓缓向山沟深处开进。 汽车在曲折的山路上爬行，一路上无数的喇嘛和觉姆向我们点头示意，狭窄的路旁稀稀拉拉地立着几座木房子，再上行几里，蔚蓝的天空下，连绵数公里的山谷间密密麻麻布满数千间赫红色的小木屋，在阳光下格外肃穆，它们在四面的山坡上整齐地排列着，无数灰白的小路将它们连接巧妙地连接起来，纵横交错，那是成千上万喇嘛和觉姆的宿舍，它们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几座金碧辉煌的大殿——这就是深藏在群山之间的喇荣寺五明佛学院。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漫山遍野数以千计的红木屋呈现出来的恢弘气势深深地震慑了我的心魄，让我目瞪口呆，那一刻，我的心匍匐了。 进入一个类似广场的地带，身披桨红色僧袍的喇嘛觉姆来往穿梭，空气中弥漫着诡异和神秘，顿时让人有一种身陷红海的错觉，无法想象，将头扎进这一片红海，你还能找寻到我的踪影。这里仿佛与世隔绝，却又应有尽有，唯一没有的或许就是那条让你有“天涯若比邻”感觉的通讯线路。 将车停在街角，四处走走，不敢大声喧哗，更不能嬉笑怒骂，毕竟，再谨小慎微我们也还是这里的异类。回眸间，近在咫尺处坐了一排身披桨红色僧袍的喇嘛，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低着头，用那一双双明亮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我，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没有缘由地在内心深处涌上一股恐惧。 顺着坡道向山顶走去，拐角处3娃儿一家在和两个觉姆搭话，真佩服他们的勇气，自从有了刚才的恐惧，我是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压抑是我此时唯一的感受。两个觉姆轻言细语，听口音不像本地人，白皙的脸上各自架着一副银边眼镜，这样的形象多少让我松了口气，停下脚步站在一旁静静聆听。 听说半小时后附近的天葬台要举行天葬，广播里响起的正是喇嘛们做法式时念的咒语，第一次听说天葬可以随便观摩，大家顿时有了精神，纷纷开车下山准备前往天葬台。 雀惹、静子、八点半和我没有下山，因为再往上走一点点就是整个佛学院最显眼的建筑——坛城。这是一个两层楼高的圆形建筑，上半部分是转经的地方，据说如果你有什么疾病，在这里转上一百零八圈就能够好，此时已有无数朝圣的人口里念着经文，手摇转经筒一圈又一圈地绕着坛城转着；下面一层同样是转经用的，不同的是墙上安放了很多转经筒，朝圣的人一边用手转动着转经筒一边虔诚地念着咒语，经筒转过后天地间留下一串悠长的嘎吱嘎吱声。我们四人也加入了转经的行列，没有金光闪闪的转经筒，不如专程朝圣的人念念有词，有的只是对神秘藏传佛教无限好奇和虔诚的心。转经从上到下，按顺时针方向进行。我们绕着“坛城”转了三圈，据说只要心诚，转三圈足也！ 转完经，在“坛城”旁的招待所前小憩，有陕西的游客和一位身着便装的妇女拉起了家常，见此情景，八点半也鼓起勇气前去凑了一角，原来，这位妇女带着她的丈夫和三个孩子从甘肃前来朝圣，她将围着“坛城”转上一万圈。在心里默了一遍，每天转108圈，一万圈也需要100天，这需要怎样的执着和虔诚啊？！我无法想象。 眼看天葬的时间快到了，作别甘肃妇女，匆匆上车准备下山。透过窗户，我挥手给她道别，却发现她仍旧站在原地目送我们远行，或许，她在心里祈祷我们一路平安！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0 23:16:5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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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一路颠簸，先前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散去，回望车窗外来往的僧人，和静默伫立在的僧舍对视，恍惚间，这里竟显得如此安宁、神秘而美丽，来去之间，这里竟没有丝毫被打扰过的痕迹，我的灵魂皈依了。来到沟口，六座白塔依然庄严地守护着这片圣土。闭上眼感受身上那暖暖的阳光，心，终于也跟着温暖起来，开阔起来，平静下来…… 天葬台坐落在另外一座山头，去那里要穿过一片高原草甸，试想，如果徒步该要走多久才是尽头啊？在大自然的面前，人拥有智慧，却异常渺小。幸好我们开车，只看到7023显摆的美臀在前面左右摇晃，目极之处平坦至极，想是闭上眼也能安全驾驶吧？！爬上山头，俯瞰群山，真有“一览众山小”的气概。 在一个小山坳里，有一个石头，四周的经幡随风飘扬，山坳周围或坐或站围着很多人，依稀听见蓝魔在电台里轻声说“天葬已经开始了！”下车来，卒不及防被山风刮了个趔趄，站稳了，轻手轻脚地向山边走去，生怕自己弄出的声响惊扰了神灵。 没有靠近山坳，而是在老远的地方站立着，一边貌合神离地远观天葬师机械的操作，一边回想这么久以来曾听过的有关天葬的传说。传说中藏族人去世后，用绳子将尸体捆成胎儿出生时的抱膝状，有轮回之意；然后用袋子装好，并放入藏药以保尸体完整不腐烂；再到寺庙里面做法式念咒语，通过打卦选一个合适的日子进行天葬。天葬前由天葬师把尸体从袋子里倒出，从背上开始，然后是头，再是胸腔和腹腔，最后用绳子拴起头挂在天葬台边以免被秃鹫叼走……每具尸体都会由天葬师取一小块骨头，或者天灵盖，或者关节里面的一个小块，由亲属日后带到西藏去。将尸体分解后，天葬师挥手示意，将青黄色的山坡覆盖成褐黑色的秃鹫成群结队张弛有度地踱下山坡，等候在山谷旁，由秃鹫“首领”最先叼起一块肉，其他秃鹫才加快踱步的速度，迅速叼起一块肉展翅飞离，转眼间，尸体成为秃鹫的肚中之物，人，不复存在，只有秃鹫还在天边盘旋…… 回到车里，我斜倚在靠背上，有些惊讶于自己的镇定，上次，我是翻江倒海过的。浮云游走在天际，藏人在黑黑的甬道里转动经筒的情景又浮现眼前，他们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望着他们虔诚的心灵，哪怕有一天自己的尸体成为秃鹫的肚中之物，他们仍旧执着于自己的信仰，淡泊着名利的诱惑，自足于内心简单的平静，豁达于生死轮回之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0 23:59:5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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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咋发不起PP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