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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的忧伤
文/玫瑰
题记：人性都善于遗忘，遗忘掉那些原本不该遗忘的事，所以只有不断的记录期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永不退却。
（1）
对敦煌一直怀有莫名的感觉，可惜每次总是错过，很多东西错过了就永远难以弥补，留下永久的遗憾，完美的遗憾往往和爱情有关。T69次列车已经行驶三十多个小时了越近甘肃境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不能再错过了。旅程的路上，当闪着纯白色的烟盒从车窗飞出去，当所有人都回头看的时候我笑了，马上就到了，到了我期盼许久的地方，这不能不让人兴奋。
一瓶1500毫升的纯净水，两包七星，一装有笔记本的挎包，一小行李箱，构成了我整个旅途的全部行囊。火车九点四十到达柳园，用了两分钟时间寄存了小行李箱，买了三日后回疆的票，回头租车直奔敦煌市。沿途要穿越八十多公里的戈壁，荒芜的黄沙满过，使人忆起前段时间在这里拍摄影片英雄的场景，很是悲壮。
出租车司机叫林，跑了三年柳园到墩煌市的路线，很健谈的一年轻人。到达墩煌市时已十二点过半。在中心路中国银行对面的一家永乐饭店林陪我吃了顿当地的饭菜。驴肉黄面，是这里的特色。几个热菜四瓶青啤过后，这个特色面已无法下筷。象征性的挑着吃了几根，跟北京的炸酱面味道差不多。酒过之后，去超市拿了两瓶水，两包黑兰州烟开始往城东南二十五公里处的鸣沙山莫高窟断崖前进。
（2）
前些时日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笼罩着整个郊区。敦煌市区加农村整个人口不到十四万人，很小的一城市。若不是莫高窟、月牙泉等的旅游业带动，这里根本无人问津。久问了都市的喧嚣，蓝天，白云，净土，无一不震撼着我的心灵。拒绝了林递过来的烟，怕这烟雾玷污了这纯净的空气，玷污了这方纯净的故土。
大约三十分钟过后我们就来到了这个集建筑、彩塑、壁画为一体的综合性佛教艺术石窟群。门票八十，买过票后林在车里等我。望着整个戈壁，除了售票厅和简易的餐厅旅馆停车场外完全看不出这就是闻名的佛教旅游景点之一。时间尚早，整个莫高窟只有我一游人，接受了售票员的建议，先去了对面的陈列馆。门前的修饰透露着现代的气息，掐掉抽了两口的烟丝，进了陈列馆。
也许是冬天太过萧条，这里旅游也太不景气，那个管理员连票都没有检，抬头看了下我继续埋头打他的呼噜晒他的太阳。穿过大厅进入第一个展览厅，虽说陈列的都是临摹品，可丝毫无损彩绘的魅力。迎如眼前的是断了右臂的佛祖彩绘，左指也短了两根，据说都是当年侵略者留下的创伤。左边是观世音菩萨，右边是大势至菩萨，十大第子分立在佛和菩萨的身后。彩绘造型和原先造型象一致。
（3）
未到第二展厅就听到楼上传来“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阳”的俗音，看了指示箭标，竟是铜像展厅，声音何处来？拾梯而上，一老者大概是苦于寂寞，放起了VCD，在这充满艺术气息的氛围环境中显得分外可笑。思及简介标述都是临摹品失去了所有兴致。那些铜筑的佛祖怕也是后世所做。阴暗的灯光，加上眼睛少许散光，下楼时不觉已半小时过去。
走出时，眼前忽然一亮，那是尊耀眼的千手千眼观音琉璃像，据载花费作者三年时间才绘制而成。凝聚了她毕生的心血。这尊观音充分体现了现代彩绘的艺术，纯现代派的烧治手法融合了古代的绘画艺术精制而成，如此绚丽如此妖娆，可毕竟是冰冷忧伤的，一如我心。
（4）
从陈列管出来，穿过积雪纷厚的停雪场，踏着木质的桥栏，在丛林与沙丘中找到了窟群的入口。接待的人员让我等待三十分钟后放弃了。似乎再也没有旅行者前来，之后给我配了一刚从西安院校毕业的女学生讲解员开始了我的石窟之旅。
从大佛殿正殿入内，是一座高达三十四米多的大佛，是居室内泥塑第一大佛（四川的乐山大佛为石刻），由于大佛的“石胎”与崖相连，所以它基础牢固，虽经多次维修，可基本上还保持原样。窟檐高九层，层层都有鲜艳的飞檐，下七层是依山靠而建，上两层是上翘的星状的顶盖，保护着弥勒头像。这尊大佛妩媚中透着凌人的霸气，胸围很是丰满，而外袍衣角处又绘满飞龙，唐朝而建，不用猜，既是武则天的化身了。
之后参观的是第一百三十号窟，是一弥勒像，高二十多米，其面颊丰腴，神情庄重，此佛也是石胎，用泥塑出行貌，最后彩绘制成的。只是它的双腿下垂，两脚着地，轻柔而自然。佛头微俯，双眼微合下视，略含笑意，神情庄重慈祥，令人肃穆。
（5）
最令我欣赏的却是那尊卧佛释迦牟倪了。它长十六米左右，枕右手侧身而卧，绘制者的确很伟大，那比例适度，姿态自然，心境恬静，出神入化地刻画出了佛祖的安详自然泰然而往的形象，如亲临搬。与四周充满哀悼的壁画人物形成鲜明的对比。哀悼的人群中修行较高者神态自然，而尚未脱离尘俗清恩的，以为佛祖真的死了，嚎啕大哭、切鼻、穿胸、痛不欲生。还有佛身下的，竟有人走乐翻筋斗者，是佛的反对者们。这些都讽刺着歌唱者的愚昧无知。充分体现只有美的身体，才能体现美的心灵。经过了几个朝代的重修，重绘，已失去唐代的原貌，男性化的成分居多。没第一尊的逼真与形象了。
飞天和九色鹿的窑窟使人忧伤，壁画都已残缺不全，被外国侵略者挖粘走了。塑像加上自然和人为的破坏，已所剩无几。前世的因，后世的果，因果轮回，讲究的报应的轮回。终究他们会为昨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6）
有一个瞬间我感觉快要睡去了，我的手指却在键盘上飞舞着，林带我去敦煌酒店看飞天表演，妖艳的舞姿，反弹琵琶的妩媚少女，香音弥漫，竟似回到北周时期，那时我是红莲，有着六瓣忍冬独特的丰妍的红莲，爱上植于我灵魂的佛祖。佛法的陶冶于我知这是份永不可能的爱恋，带着虔诚的心在每次宴席前我都用心挥舞，期待他的回眸，一个眼神的凝视。千年的修炼与期盼莲已失去当初的妖娆，饱经风霜的莲蓬已看透一切清世，飘然入舞，你已净化成仙，佛祖说。
前世我是独特红莲，一场无结果的爱恋。
今世我是矜持水仙，一场无进行的爱恋。
敦煌莫高窟令我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忧伤，于是我又开始逃避了，害怕的逃避着。
注：呵，旧文重发，那时我是水仙，矜持孤独的水仙。如今我是玫瑰，依旧孤独，在悬崖，悠然怒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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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3 15:57
发表于 2004-3-23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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