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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登赵公山
（游 记）
严格说来，这真是我的一次“处女行”——2005年3月18日是个星期五。从晚上11点至凌晨6点，我和一批网友步行7个小时，雨雪行程20多公里，一气爬上了海拔2488多米的赵公山顶。
我们一行原本有11人的。除了我，他们几乎都才二十啷当岁，男儿女儿正年轻，所以一出门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尽管除了3位女性之外，包括我在内都背着个一二十斤、二三十斤重的背包，他们走起路来却是脚下生风，害得我苦苦追赶，走出不远就累得直喘粗气，嘴里还不好说、不敢说，咱也有面子，生怕人家看不起呀！再说，我心里还有个谱儿：就在前年9月，咱还有幸跟中国登山协会的那帮哥们儿在九寨沟爬过3000多米的高山，我的耐力居然不比他们差多少。你可是不知道，那一刻我是何等地自豪啊！——得了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今天再来小试牛刀吧。果然，没等到我出洋相，居然就有人抢在我前边了：才走出一个来小时，那个小胖子就不行了，呼呼地直喘粗气，原来走在队伍前边的，一会儿就掉到中间了，再后来就跟不上来了。我们就等啊等。终于，半夜两点到达半山腰的青松庙小憩时，他和另外两个哥们儿就来不起了。加之，据说他们中的俩人明天还要赶回去上班，所以只好住在这里等到天亮下山了。虽说是座庙宇，却有一些用原木梆成的所谓“床”，聊解游人不时之需。本来还有一位小妹（后来知道她就是雨木目）也要住下的，我躲在暗夜中不声不响（也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喘着粗气猛劲儿咂着两瓶果奶时，明明听见听荷在向那尼姑交待说是“三男一女”嘛，不知什么原因那女的后来又跟上队伍走了。这样，我们再上山时就只有8人了——
这二三十公里山路，特色倒是十分地鲜明：一是泥泞，二是陡峭。山路的下半段，几乎都是黄泥路。因为刚刚下过雨，那路又经多人踩过，一脚下去，要么陷得老深，要么溜出老远，或者就是进一步退两步。你说走得有多吃力。过了青松庙倒是不泥泞了，却又立刻变得十分地陡峭起来：几乎，就是笔直笔直地往上爬，而且，那叫什么路啊，简直就是在一条洪水冲出的小溪里一步一步地拾级而上。晚上还不怎么觉得，次日下山里我才细看，路面上及周围全是饭碗或脸盆大小的鹅卵石。也许，一万年之前这里是大海的海底吧。于是，我们就只好在乱石丛中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登。脚一踩，石一滑，行程慢不说，还得时时担心那脚下的石头溜下去砸着了后边的人，你说该有多难行。上到海拔2000米左右，就进入雪线了。开初是路边这里那里一片一片的雪，白晃晃的，我们还新鲜，还高兴，还欢呼。慢慢地，雪越来越大，路都是在雪地里硬踩出来的了：一步一个雪坑，步步向上，你得小小心心从这个雪坑里拔出脚，再艰难地抬起来费劲地高跨一步踏到上边那个雪坑里去。要是对得不准，弄不好一脚踩虚了，说不定“咕哧”一声就将整个大腿深深地陷进去了，吓了你一跳，赶紧拔出来，鞋里已经漫进不少雪了，转眼间化成水就会湿漉漉地又凉又难受。这时候，坡也更陡了，几乎，就是在一个大大的陡坡上绕着小小的“之”字往上直走的，时而左，时而右。
因为一路上队形不时变换，一会儿你在前，一会儿他在前，所以我得以渐渐地知道了这班年轻朋友们的芳名——他们都只用网名。除开我这个“网盲”姑且叫做“凯歌”以外，另外7位分别是：听荷姐姐（女，简称听荷），风来矣（简称风大），居然，大头鞋，蓝天碧水（简称蓝天），背靠背（女，简称靠背），雨木目（女）。他们中，多是20来岁，最大的也才30出头，所以“年方半百”的我，自然就成了老大哥，你听他们一口一个“凯哥（歌）”叫得是多甜多脆多亲热！因此上，到得山顶之后，回顾这段行程，我羡慕他们，真诚地赞叹连声：“年轻着，真是美丽的啊！”他们却又反过来羡慕我，同样是那样地真诚：“我们，到了你这年龄，身体还不定什么样呢？”——真个是“相看两不厌”了！
下边可以说说这帮年轻朋友们的故事了。首先要说的，当然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发起人听荷姐姐——在返回的路上她还在叫屈：居然，人家都只叫她“听荷”而不叫“姐姐”。原来，细细高高、文文静静的她，压根儿一个“林妹妹”呢。看不出来吧？可是，就是她在网上策划和发动了今天的这场“夜攀”活动。就这样，她还是直抱歉，说是自己作为发起人，本应该照顾好队友们的，却帮不了什么忙，有时候还得别人来照顾自己。说到这里，居然石破天惊来了一句：“还是孔夫子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再说那位一直走在队伍后边的居然，他高高的个儿，白白静静的，一副斯文而善良的模样儿。在整个行程中，他一直走在最后，默默地认真负责地照顾着每一个掉队的朋友。居然告诉我，他们这帮人在网上成立了一个“七分队”，共有20多位，还发了会员证呢，不过经常参加活动的只有10多位。这些人几乎每周都要活动一次，反正谁巧立一个什么名目，振臂一呼，大家就来了，或者是为网友庆贺生日，或者是来顿小小聚餐，当然更多是像今天这样的爬山。不过有一条：来去自由，决不勉强。风来矣，他是我此前多年相识的朋友，今晚的活动，就是他邀请我的，因而才有幸认识了这一帮朋友们。风来矣的精力体力跟他的网上能力一样地出色。整整一个晚上，他都与大头鞋、蓝天碧水以及听荷、雨木目两位女性一直走在队伍的前边，甚至，在我们到达青松庙时，不少人都很疲劳了，风来矣却一点也不累，连休息时都是直直地站在柱子边有滋有味儿地听着音乐。多少次，直让我羡慕，甚至是忌妒：这就叫年轻啊！那个雨木目，长得白白净净单单薄薄的，看上去怕是顶多20岁吧，一路上却是奋勇当先。有一阵子，我看到她还主动从那位小胖子的肩上抢过那个几乎是跟她体形一样大的行李包来背上，而且风风火火一路领先，我紧追慢赶也没有赶上过她。后来又听她讲了不少只身游历稻城亚丁的事，我心里更是暗暗称奇，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也。“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这一夜最悲惨也最令我感动的，还是那位靠背：从青松庙出发不久，她就掉在了队伍的后边，自然也就与我为伍了。也好，有了伴儿，原以为自己最差呢。我们身后就是管收容的居然了，不走也得走。她已经明显感到体力不支了，每走上二三十米、一二十米、甚至七八米就要原地站下歇歇，直让前边的几位把我们远远地拉下。有一次，疲劳的靠背欣喜地指着天边对着我和居然喊：“看，两颗星星！”居然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有星星好，我们明天早上看日出就有希望了。”我信以为真，跟着一抬头，原来是头顶上高高的树林丛中露出的头灯光芒，忍不住乐了：这靠背，什么时候了还幽默。可是，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她慢慢地就“幽”不起来了。尤其是到爬雪山时，原来是我一直“押”着她前进的，她说啥也不干了，说是“一走在前边就有压力”，心甘情愿落到了后边。只有居然，大哥哥似地，直叫她不要着急，安慰说：“走几步停一下，哪怕走一步停一下也行。”果然，他们就在后边慢慢地，慢慢地，走走，站站，坐坐。
“愚公移山”是神话，眼前这“愚公登山”却是真的。
登山3件宝：头灯、拐杖、旅游鞋，一样也不能少。当然，还要有充足的水，最好再带点儿巧克力、牛肉干什么的，都是有备无患。
我真是很感谢靠背，是她“救”了我啊：本来我也不行了，甚至，每向上迈出一步都是咬牙切齿，脚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沉重。有一阵子，突然感到腿肚子上直抽筋，一阵阵钻心地痛，可把我给吓坏了：这是儿时干重体力劳动落下的伤力病，三四十年没有犯过了。那一刻，我慢慢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还是用了儿时的老办法，使劲儿把腿绷直，将那脚尖儿尽力向回钩……好在这是夜里，别人看不见，掩盖了我的狼狈；可也正因为在夜里，更让我后怕，要是真的不行了或是出个什么事儿，在这高高的雪山半腰，连个立足之处都没有，那可怎么办啊？！还好，事情并没有想像的那么严重。更有一层心理作用：身边还有一个比我更狼狈的家伙呢！这么一想，朝后看看，等他们真的跟我“背靠背”了，我乐了，告诉居然：“女人的潜力大得很呢，我给你一个特权：她不走了你就打，踢她屁股！”说得俩人都乐了，以为开玩笑呢，我这才认认真真讲起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日本鬼子大松博文训练中国女排姑娘们的故事，说得靠背和居然都笑了。喘喘气，我们仨又一步一抬腿，吭哧吭哧地向上爬去：一步，一步，再一步……我真的佩服靠背的那种决心和毅力，尽管那么艰难，那么痛苦，她却一直没有说出半个“不”字，就那么默默地、默默地，走走，停停，坐坐。尽管经验丰富的居然时时警告她“不许坐下”，可她还是不依不饶地坐下了。好多回，我都不忍心了，对居然说：“就让她坐一下吧。”稍顷，背着大大行李包的居然只好弯下腰去费劲地双手搂腰将她“提”起来……我再次感动了：我在号召靠背向女排学习，其实眼前在她身上闪烁的，不正是女排精神吗？！所以，当我们在凌晨6点最后一批登上赵公山顶时，我欢呼了，由衷地为自己，也为靠背：她，才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当我一脚跨进庙子旁那座简易小房内时，像突然卸下了千钧重担，屁股才挨到板凳上，浑身一下都瘫了！稍后，先来者们已经打开了一间“客房”，他们说，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可以抓紧睡一会儿，7点再起来看日出。于是我们跟着来到了那间简易木板房做成的“客房”——土地板上铺出一溜被子，一床床脏兮兮的堆在一起，都看不出底色了。我为难了：裤子鞋子上全是稀泥，咋办呢？有办法，他们把鞋子和外边的裤子脱了放在“床”边，冷得希希哈哈地就钻进被子里去了。我却碰到了一个更特殊的问题：我的背心、内衣和毛衣全湿透了，紧贴在肉皮上，刚才走路时还不觉得，如今一停下来才感到透心儿地凉。网友们看我这副可怜相，都忍不住笑了，告诉我：把里边的衣服脱下来堆在“床”头，等身上干一下后穿上那件羽绒服，再和衣钻进被窝里去。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照此办理了。我将身子紧紧地缩成一团儿，钻进那床又凉又薄又脏的被子里去。开始冷得直发抖，一会儿也就半醒半睡过去了。朦朦胧胧中就听有人在喊起床，在问外边天气如何，能不能看到日出。过了一会儿，好象是听荷出去又回来了，说是阴天有雾，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大家又放心地睡去了……
可能直到8点左右吧，一个个这才不情愿地起了床。懒懒地穿上衣服，东一个西一个地到百米之外的厨房里去吃稀饭。原来房东已经做了一大锅不算稀的稀饭，桌子上还有半盆酸菜。我和雨木目同时赶到了厨房，到地上那个大箩筐里抓出一个碗，也顾不得脏不脏的了，先舀了半碗米汤喝下肚去，有点热气儿了，再吃干的。我才发现，脏归脏，那酸菜却真是味道不错，害得我吃完一碗又来了第二碗。大家都有同感，说可能是这山上水好的原因吧。才吃完饭，房东已经在另一间屋里生了一堆柴火，我就将背心、内衣和毛衣一件件拿到火边去烤。一会儿就烤热了也烘干了，兴冲冲穿上身，加上刚才的几碗热稀饭垫底，这才感到又活过来了。想起刚才在庙门口看到的那副对联：“爱情诚可贵，馒头价更高。”乐了：诚哉，斯言！
冷风阵阵，细雨蒙蒙。我抓紧时间到房后小山顶上去走了一圈，四面八方千山万岭都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什么风景也看不见。匆匆忙忙拍了一张合影，我们就决定下山了。有人催听荷去结帐，并戏言：“美女去‘公关’，最合适。”她却直为难：“我最不会讨价还价了。”嘴里说着，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一会儿回来，说是房东说连住宿加早饭，一共收30元。她一听，本来就够少的了，可是想起刚才大家“公关”的话，不由自主又说了一句：“能不能再少点儿啊？”没想到人家立马说：“那就20元吧。”听荷赶紧交完钱乐颠颠儿地就跑回来“报喜”了！
9点钟我们又原路下山了。也真是合了“上山容易下山难”那句老话，尽管我们自以为走得够快的，下到昨夜停车处，也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就是说仅仅比上山少用了一个小时。这14个小时，真是终生难忘。还是小时候跟爸爸从县城回家时，走过这样的通宵夜路——那是因为爸爸的假期短为了节省一天时间，同时也因为夏天白天太热。一晃40多年过去了，以后到了部队，再后来转业到地方，都没有通宵夜行过了。而且，这一次的难度也比儿时大得多了，雨雪路，走得哭。屁股后边又跟着那样多人，那样多年轻人，一个个走起路来就跟“草上飞”一样，别说是我，就连风来也都承认：“人一多就有了压力，逼着你不想走也得走。要是就一个人，可能我也很难坚持下来。”夜里走这么远的路，爬这么高的山，又是雨啊雪的，走得这么艰难还这么快，在我前半生中，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了。想着想着，就自豪起来，诗意大发了。我向着群山高声吟咏：
夜登赵公山
雨打雪压赵公山，坡徒路滑谁敢攀？
七分队里八壮士，一夜直上九重天！
下到半山腰，又碰到了另一帮网友，长长的队伍一共20多人，也是相约来登赵公山的。人家早就从网上知道了我们的“夜行记”，站在路边直问谁是组织者？有人就把听荷推了出来，对方自然又是一阵惊叹。望着他们这支更长的队伍，我真的好感动：你看，男男女女都是“全副武装”，一副副“红军不怕远征难”的英雄气慨！那位“金戈铁马”，年龄与我相仿。惺惺相惜，我们特意握握手。最难忘的，还是那位“小新”——走出很远了我还在感叹：“可惜没给她拍一张照片！”可是，她的那一副“酷相”却深深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中：不高不矮的个儿，丰满而又健美，一身火红色的短袖衫，更把她的脸儿衬托得红扑扑的，足蹬旅游鞋，头戴长舌帽，左手拄一根高过头顶的拐棍，右手腕里搭一摞衣服，最显眼的，是她身上背着的那一个相对于她的身材来说几乎可以称之为“巨大”的旅行包，再有一个画龙点睛之处，就是她的嘴上居然还悠悠然叼着一支轻雾缭绕的香烟！——这样一个集时髦与传统于一身的“当代英雄”，真真是让我这等“网盲”大开眼界、叹为观止了！我心中暗想：也许，她就是今天年轻一代的“这一个”吧？
此情此景，使我想起了10多年前带汽车部队首跑西藏时，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叩头到拉萨去朝圣的藏民们：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全都是那样地一脸庄严十分虔诚，左右手上各梆着一块长方形木板，端端正正地站直了身子，然后向前扑下，随着“啪”地一声，整个人长条条地扣在地上，再艰难地爬起来，再站直了身子，再向前扑下……有些人的额头和膝盖都磨破了，鲜血淋淋的。就这样，他们还是毫不在意，一步一个长头一直叩向拉萨，有的甚至把生命都丢在了路上……虽然早就听说过因而有所思想准备，我还是惊呆了。眼看着公路边那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在一片清脆的“啪！啪！”声中渐行渐远，那一刻，我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震撼”，而且前边还要加上3个字：“巨大的！”过了很久很久，我还忘不了那一幕。当时写下的一首诗更是时时响在耳畔：“一步一长头，万里万吨汗。愚民何所愚，取经上西天！”（1991年7月16日现场吟）今夜，面对眼前这些年轻的身影，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又想起了当年那些身影，渐渐地，两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也许，我真的是不太了解如今的年轻一代了，包括他们为之迷恋的网络。正如风来矣说得好，网络是虚拟的，它只是一个平台。而通过这个平台建立起来的生活，却是真实的，真实得近乎残酷，正如眼前这样，可是常常又“残酷”得让人感动。
我喜欢年轻的朋友们，特别是那些比我小出十来二十岁甚至更多的“小东西”们。他们单纯，他们热情，他们朝气蓬勃，他们勤学好思，都让我喜爱。跟他们在一起，一下子又让我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跟他们一样如花似玉的岁月。尽管，他们中的一些人或者说一些人身上的毛病也真是不敢恭维，至少据我所知，所以，喜爱之余我也常常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你们有一百个优点，至少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缺乏3个字：责任感！”为此，我常常困惑。一个对工作、对学习、对家庭甚至对自己都缺乏责任感的人，你又怎敢对他怀抱更多更大的希望呢？然而，年轻着总是美丽的。又想起结帐时的一幕：半天一夜，每个人才花了12块钱。吃完饭，分手前，听荷姐姐认认真真结完帐后，每个人交上自己应该担负的花费。说实话，我还有些不好意思，想挣点儿表现，毕竟“凯哥”嘛。风来矣却很不以为然：“AA制，公公平平，谁也不欠谁的。”脸儿红着，心却热着：好一个“时代特色”！还有居然昨天夜里的那句话。当我边走边问：“你们怎么想到非要晚上来爬山，要吃这么大的苦，遭这么大的罪呢？”没想到，他居然（！）漫不经心地就来了这么一句：“也没什么，就是想趁着年轻赶紧吃点儿苦。”说实话，乍一听到这话，我心头很是响了一下的，忍不住重复了一次：“趁着年轻赶紧吃点儿苦！”那一刻，我瞪大了眼睛。
浪漫热情，吃苦耐劳，百折不挠，这就是我的小小网友们。想起昨天下午下班后，我们才不慌不忙地从成都出发。到了都江堰后，吃吃晚饭，逛逛南桥，有几个哥们姐们居然还开进洗脚店去悠哉游哉地洗了一个多小时的脚。我笑而骂之：“真他妈会享受！”试想，既有时代弄潮儿的鲜明特色，又有吃苦耐劳百折不挠的传统韧性，一句话：胆子大智商也高，会享受也会吃苦，认准了就百折不挠，——如此这般的一代年轻人，一旦觉悟起来，在挑战专制腐败、追求民主自由、攀越真理之山的征途上，还有什么登不上去的“赵公山”呢？半个多世纪前鲁迅就殷殷期望过：“创造这中国历史上未曾有过的第三样时代则是现在的青年的使命！”如今我也来期望一回：鲁迅的期望，怕是要在这一代年轻人手中实现了。
05，3，22，星期二10点10分
凯哥 于 浣花溪畔 682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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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9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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