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23日,一行50余人分乘两辆车浩浩荡荡奔向传说中的秋之仙境米亚罗。
车过了都江堰,逆泯江而上。越往上走江水越清(自恨人类破坏性太大),越往上走水流越急。两岸青山如黛,偶有黄叶点缀其间。道路崎岖难行,车也不争气,不断出小毛病,但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情。我的心灵已被浸润在青山绿水之间,并未随车颠簸(我的游态一惯是出得门来,脑袋立刻洗白,不知道自己过去是谁,现在是谁)。
过了汶川,进入了阿坝藏族自治州。伴随我们前行的是泯江的主要源头支流-------杂古脑河,一条原始的充满野性的山河。在理县城草草吃过中午饭,继续前进。一路上黄叶逐渐变多,山势变陡,好多山植被并不茂密,露出贫瘠的坡土, 我琢磨着就这土质能生出什么好风景来。汽车转过一个个山弯,猛然间一座座五彩斑斓的山迎面扑来,哦进入红叶景区了,我和另一疯子立即大呼小叫起来,“哇---哇---哇,哦----哦”!米亚罗的秋的确美得让人心惊。我见过的红叶不多,印象中的红叶仅仅是红而已,而米亚罗的红叶却五彩奇丽,随着山势的变化,不同色调、不同图案的彩林象万花筒一样在眼前呈现着,真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车窗外浠浠沥沥下起了雨。到了离米亚罗镇约5公里处,据说是最迷人的地方了。下车欣赏,濛濛细雨中的五彩山川,很有诗意,只可惜天色已晚,稍远的景物已看不太清楚,拍照用的是夜间模式,真是扫兴得很。怀着无限的遗憾,一步三回头地离去,返回古尔沟。
夜宿古尔沟。晚上泡温泉,室内大池,男男女女象下饺子,了无情趣。还好,住宿的房间在杂古脑河边,伴着水的轰鸣声入眠,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补偿。天亮了,早餐后就要原路返回,心有不干,经过小小的阴谋活动,终于争取到两车分头走,愿去的可再去红叶最美处看看,原以为响应者廖廖,没想的到居然有近三十人要求再去。
走进米亚罗的金秋,我真的灵魂出窍了。昨天的杂古脑河是会唱歌会跳舞的河,而晨曦中的杂古脑河却柔美地蜿蜒在山脚,清澈的河水象一杯美酒。
阳光下,那画家调色板般的林子绚烂无比。
鲜嫩的黄纯净而明快;艳丽的橙恰似成熟动人的少妇,浓郁、醉人;那雾濛濛的紫,象梦象烟,缥缈而迷幻;绿和褐是深沉的,是雄浑的男低音,坚毅如磐;那血一样的红鲜艳夺目,直让人热血喷涌。在这里,黄、橙、紫、褐、绿是基调,是和声,红色是激越于和声之上的女高音,高亢而热烈。
我爱大自然,常为美妙的山水激动,大凡出游,只要有干净的山水都会令我心旷神怡,米亚罗的美这么出人意料,不亲眼目睹,无法想象。它在大局上群山奔涌,磅礴大气,而每一座山,每一片林,甚至每一棵树都色彩纷呈细腻柔和,这是任何画笔和镜头都无力表现的,这份美丽怎不令我欣喜万分。流连于五彩的山间没了语言,没了思想,只有微笑,只有感动。
归途中,车还未离开米亚罗辖区,就遇到车祸堵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听别人怨声不绝,我却不以为然。出门在外,有许多意料之外的事,只要不出人身事故,我通通认为是好事。和几个好耍之徒顺归途悠悠然步行起来。一路上观美景、拍照,将没来得及细品的东西好好看看。去路边老乡家摘苹果,爬到树上看上那个摘那个,五角钱一斤。苹果管理得不好,个小,还长了斑点,不过味道还不错。老乡说要建电站了,这里要被淹,他们要搬到山上住,早已无心打理果林。听了让人心里发沉,到处都在建水电站,电是多了,可生态却遭到破坏。公路旁的山坡地里有一小片一小片的荞麦正在开花,红艳艳的荞麦花很漂亮,荞麦地里还卧着些岩石块。
及目远眺,藏在五彩山岭后面的雪山在阳光下闪着光。
高原的天非常明净,非常蓝,老远看见山鹰在五彩的山顶和蓝天白云之间翱翔,那麽自由,那麽豪放。
我们走了十多公里,车终于通了,我们的车也来了。堵车达三个半小时,我们潇洒自在了三个半小时。
过了汶川,车又爆胎,停车换胎。我站在泯江上上游之岸边,那儿正好是一险滩,水到此处被山壁挤压,自由的元素不愿被束缚,咆哮着、汹涌着撞击石壁,旋即奔流而下。“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读了无数遍的诗句,在这里真正的震撼了我。在永恒的大自然面前,人算什么,人只不过是那激流中泛起的一小砣水沫,转瞬即逝。
一路都不太顺利,不断遭遇堵车,还取消了原计划的观光桃平羌寨,有点遗憾。我们回到家,已是临晨三点多了,很多人都说我们很倒霉,可我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滋润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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