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北京话,是拿的雅称。
这次的旅程来的突然,萍想去丽江找感觉,磊想找静的地方写东西,红姐想找地方练摄影,放弃了城市太有计划性的生活,放弃完满的准备,一切交给时间和安逸……
6月10日 成都——西昌——泸沽湖镇 24小时的颠簸
一大早5点到达了西昌,天还未亮,人的精神还不错,6路车从火车站再赶到汽车站,不知哪位仁兄告之6点30分有班车开往目的地,于是紧赶慢赶得冲往汽车站,同车一路上有4个重庆人,2男2女,相识一笑,同为驴者,何患无友。可是真的到了车站才傻眼了,唯一的一班班车的时间却是在8点40分,整整三个小时的等待,如何度过呢?重庆人选择的抱着背包,而我们仨则选择的斗地主,更损的是,输得人要绕柱跳三圈,天哪,可把其他人乐坏了,没见过精神这么好的人。结果萍输得最惨,连着跳了好几次,弄得她自己都郁闷了,经过2个小时的等待,又等来了一群驴,一行人中,有林和老五。一个名字叫西风的人上车发了泸沽湖青年旅舍的名片,呵呵,倒让我们省去了不少麻烦,多好!
一行人在激动和疲倦中上了车,一觉醒来,车子已在凉山州的群山峻岭中前行,右手边是的山壁,而左手就是悬崖,湍急的江水在蜿蜒曲折中迂回,不敢多加想象,趁着还有睡意,赶紧逼着自己再睡。路上的辛苦不想再多提,直接跳到车子到达镇上——驴们开了锅了,有的直接去落水,有的直接去里格,把包车的司机也弄得晕头转向,我们仨不愿牵扯其中,直接坐上一辆车子,按照车站上西风发的名片地址的旅舍杀去。不愿意多想、多担心什么。一切交给机缘……
看了看原来行程计划:明天一早赶往落水,于是晚上由拆包又变成了打包。因为丽江才是我们的目的地,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6月11日 草海 博树村 端午节
一早,阳光就照进了屋子,爱照相的红姐,一骨碌就怕起来,跟打狼似地扛着三脚架上山追日出,可惜云太厚了,等了好久也没见有动静,刚一个转身,太阳一下子就从云层中蹦了出来,不带半点含糊的,弄得一帮摄友无不扼腕叹息——一个早晨又白忙乎了, 于是,有几个就扫兴的下了山。
阳光开始直白他的热情,把整片照亮了,翠绿的草尖上还残留着昨夜的寒气,颗颗晶莹剔透。山坡正对着码头和刚刚竖起的玛尼堆,人头攒动的,不为别的,只因今天也摩梭族的节日,龙舟比赛时今天的主题,于是每个村落的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是干活的都是女性,而男人们则在船上小憩,带着帽子慵懒的依靠在猪槽船里。
今天我们要走,大家建议拍个合影,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很是默契。于是大家齐齐的排在门口的立柱两边照了第一张合影。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又离丽江近了许多,于是背着大包跟着大家去看龙舟赛,端午是摩梭族人和汉人的共同节日,天气也很好,风和日丽的,坐上船,欣赏着湖光山色。湖水由浅变深,从碧蓝色慢慢转成了深蓝色,好似一块蓝宝石——沉静、安逸。悠悠的船尾的阿姐开始唱起了《泸沽湖情歌》,悠扬婉转,湖水好似翩翩起舞,随着船桨微微泛开波澜,好似歌声,轻轻地柔柔的。
龙舟并不是我们想象中豪华,它保留了最纯朴的一面,没有刷漆,就是普通的猪糟船,木头的原色在阳光下不那么刺眼。相比之下,云南这边的泸沽湖已经开发的太过化了,少了博树那里的简单和纯朴,沿湖一家接一家的饭馆和酒吧让人有些失望,而湖水不再象刚才那样美好。只有海藻花静静地飘在水面上,见证着这些变化。比赛并不是高潮,最精彩的在比赛后,人们把熟悉的人抬起,全扔河里去了,从朋友、亲戚到比赛的裁判、村长,最后是游客,掉水里的虽然浑身湿透,但笑得是那样的快乐,而起哄抬的人则更是乐弯了腰,我喜欢这样狂放的快乐。
落水的美女真是多,今天可把红姐乐坏了,追着美女到处拍,美女各个于众不同,我们逮到一个双重气质的女孩,她有时低着忧郁的眼神,有时则快乐的无邪。红姐有些不甘心,于是劝说梦想去丽江的萍放弃原计划,萍是个好说话的女孩,没有什么怨言,我们仨又背包回来了,用红姐的话说:散伙早饭也吃了,合影也业照了,背包又回来了,太没面子了,但是事实证明了这个英明的角色,让我们开始了我们的“顺”之旅。
顺——关心
给我们划船的是一个晒得黝黑,但帅气十足的男孩,红姐的相机在他身上啪啪了好几张。下午起风了,浪花拍打着船边,平静的湖水变得让人有些害怕,心木提醒着我们要小心,不要晃动船,刚开始的气氛有些紧张,这船上一共8个人,3个坐船的,5个划船的,外加背来的3只大包,使得船不怎么轻松,于是心木开始划船了,这老板还有一个特点:一干活就开始诉苦,说自己是摩梭族男孩中最后一个不划船的。本想保持这种特殊性,结果今天破了金刚之身了。呵呵,说实在的,让这么一个帅哥给我们划船,是有的……怎么形容呢?不好意思的成分更多些吧。不过心木始终提醒着我们,注意平衡,让这么一个养眼的人来关心,呵呵,的确很惬意。
顺——美女
由于过度的紧张弄得整船了气氛很压抑,于是大家四下寻找可以轻松点的玩笑,这是我们才发现船头坐着个美女,叫高尔若——长长的眼线,洁白的牙齿,于是大家不自觉地将注意力转向她。她笑起来时是那样的纯净甜美,仿佛没有任何的烦心之事,红姐的相机也转了方向,今天的美女看多了,但丝毫没有任何的审美疲劳,反而越来越来劲,船到湖中央,风急水更大了,但是这一切都因高尔若的歌声而不那么重要了。每个人都沉醉在歌声中,忘却了四周暗涌。直至后来全船的人都高声放肆地唱起歌来,完全沉醉其中,从《家乡》、《青藏高原》到一些从来没敢唱的歌曲都一一尝试。湖中的歌声是那么的快乐和兴奋……
晚上大家都去参加了篝火晚会,摩梭族的能歌善舞得到了充分的发挥。男孩们个个腰板硬朗,奇怪的是他们的舞蹈不是手拉手,而是钩着中指,引发了我们还一阵的好奇,一打听才知道,现在摩梭族还保留走婚的习俗,跳舞时,如果你喜欢旁边的女生就钩钩她的手心,她就明白了你的意思,这样既含蓄又直接的方式让人很是新鲜。舞蹈的中期是一个小高潮,男孩们把女孩赶到了一起,并且围住她们,大声唱着,“拉塞,拉塞,走婚去,走婚去”原本跳得正欢的萍被吓倒了,倒在了地上,心木的及时出现把萍扶到了一边。本以为对歌就相安无事了,其实真正的大高潮在后面——男孩女孩们抬起自己心仪的对象,把她扔在草丛了。喜欢这样的直白方式,喜欢他、爱她就钩他的手心,让他跟你走婚去,多年的城市生活让人们学会了内敛和沉稳、不动声色,甚至麻木的忘记了表达,因而人们活在自己的小圈了,自怨自艾。痛苦但不值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疏远了,朋友来往少了,因为有利益的牵制;亲人来往也少了,因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如何能回到单纯,并保持这份纯真呢?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磊,看着这样的情景有些感慨,同时也庆幸着自己在拍录像,没人抬我,多谢摄像机救了我一命啊。
时间在这个美好的夜晚,不重要了,回到院子里,抬出了沙发,三个人抬头望着星星,听着蔡琴悠扬的音乐,这个假期是安逸的,回来也是值得的。
6月12日 大嘴村之行 顺腰带
今天是个漫长的一天,萍决定要骑马去大嘴村,这是个很重大的决定,心木说,从来没有人这样做了,事实上证明这也是一个糟糕的决定,来回6个小时的路程,人都疲惫不堪,红姐也没有了照相的兴趣,坐到了大嘴村,红姐的腰也扭了,完全不能动弹,咳,不知如何去评价,但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伤,让我们和这三个拉马的男孩熟悉了——加措、伊左和容家。一路回来的路上,容家轻轻地唱着《走婚歌》,他的声音浑厚而温柔,听着她的歌曲,红姐的腰稍稍好些了,早早地赶回了草海,换来的代价是红姐的腰伤和萍的磨破皮,容家回家去拿了根红腰带送给了红姐,让红姐好是兴奋了一会,因为腰带是纯手工了,精致又带着浓浓的关心,于是腰带被我们成功顺来。
下午去草海酒店门后的店了买了三件麻布衣服——红、黄、绿。买衣服的架势,一会儿要这件,一会要那件,胖了不行,瘦了不要,三人还自己损自己,无心得自损把老板娘乐得哏儿哏儿的,追问着她为什么笑,她笑而不答。三人买好后来到院子,本来挺美的,想显摆一下,结果林说我们仨像唱豫剧的,把我们气的,于是暗暗发誓一定要豫剧给他听,吵死他!
待了不多久,开始下雨了,老五放起了另类版本的《红楼梦》,配合着淅淅的小雨,让人暂时忘却了大半天骑马的痛苦。
西风出了屋子看见下雨了,兴奋得告诉我们,雨后,在草海上一定有彩虹的,于是一干人等,又去“打狼”了,不到5分钟,人们就悻悻而返,大骂西风蒙人,更本没有彩虹,西风辩解说,没有那么快,要等会,谁让你们都跑那么快。正在大家准备放弃的时候,不知谁大叫了一声:“看,正对门口就有一道彩虹!!”刚平息的人群又沸腾了起来,“看!越来越深了!”“那!那!草海上还有一个大的,快看快看!”许久憋在城市里,没有看见过那么大的彩虹,横跨整个草海,而且愈加颜色愈清晰,为什么城市里,看不见彩虹呢?也许只有田间的彩虹才能真正称得上彩虹。
雨渐渐停了,而人的心也留下来不愿意走了,回味着今天的游程,才发现了草海的好,大嘴村正在向现代化迈进,开始修路了,空气中弥漫着尘土,让人生厌,于是我们仨搬了椅子,坐在门口,开始“打望”微微泛红的天空,月亮悄悄地挂上了头顶,只有蛙声与之相伴,没有其他的人和关于现代化的噪音,静静地望着天空,人也醉倒在了这一大片绿色的海洋中。
红姐一说到摄影,全然没有腰痛的样子,在听的是西风,红姐从快门速度说到光圈速度,从感光度说到构图,刚开始西风还听得很认真,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但随着天慢慢暗下,凉风袭来,短袖的他不自觉地捂起自己的胳膊来,而依旧沉醉在演说中的红姐,丝毫没有察觉到西风的小动作,磊和萍在一边窃笑,说西风真惨,非得要挑起这个话题干什么,于是赶紧给他递了个台阶:“红姐,喝水吧。”两人一边说一边笑,打着赌,说西风肯定会说谢谢我们,话音还未落下,那边的谢谢已经起来了。于是两人干脆大笑了起来,弄得红姐一头雾水。
晚上依旧是不眠之夜,我们仨拉着容家来录《走婚歌》,一首歌词质朴的歌,很是招人喜欢:
走啊走啊走,走啊走啊走,走啊走啊,若巴拉里若,越走越快乐。
拨开了云雾,踏平了山坡,心中一团火,脚板在唱歌,脚板在唱歌。
心爱的人儿等着我,花楼灯火在闪烁,千山万水跟我走,越走越快乐
情歌天天唱,情话夜夜说,青山隔不断,无船也过河,无船也过河
只要心儿不上锁,青春年华莫蹉跎,幸福路上大步走,越走越快乐。
若巴拉里 若巴拉里 若巴拉里 若若
走啊走啊 若巴拉里若 越走越快了。
很快,我们把这首歌也顺来了,于是在未学会其他歌之前,我们就不停的哼唱着这首朴实又浓情的歌曲。
混熟了容家,又开始和加措聊了起来,这个可爱的男孩总是笑得那么灿烂,而他的舞蹈也是那么的变幻多端,他的腰很软,挑起摩梭族的32步舞来,让人眼花缭乱但又赏心悦目。记得一定要跟他学舞蹈,那是一个快乐的体验过程,是释放自己的烦恼,褪去伪装的矜持,让身体和音乐和这自然融合在一起,忘却自我,充分的融化在热情的音乐中。
这个载歌载舞的民族,是一个快乐的民族。
顺——帐篷
说同行的林是个老顽童,36岁人还保持一颗24岁的心,喜欢和摩梭的漂亮姑娘照相,还一个都不放过。晚上他一听说西风有帐篷,就让西风把帐篷支起来,睡在院子里,要看星星。围绕这帐篷,大家又笑了半天,为了不让林睡好,我们把沙发搬在了帐篷门口,把臭鞋放在那里,不让他安睡,也许大家一开始就想要搞破坏,于是趁林回房拿被子的间隙,把帐篷抬到了餐厅里去了,这一幕被西风看见,他吓傻了,不知道说什么了,后来回过神来,他在相容我们时用了这样的一句话:要是趴在地上看,就看见4个人捣着小腿,若不注意还以为帐篷自己在飘;从上面看,只听得帐篷发出微微的“沙沙”声,四个人特整齐划一的动作,快赶上仪仗队。于是西风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味着当时的情况,再联系西风的话,四只“蚂蚁”笑得蜷在了一起,这个夜晚因为疯狂而令人怀念。
6月13日
依旧是7点出门去看日出,在这样一个美好的环境里,睡懒觉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射出一片光来,照在远山脚下,轻轻地起了一片如薄纱般的雾气,使得远山的轮廓柔和起来。然后太阳缓缓得升出,柔和温暖的照在人的身上,驱走了一夜的寒气。
萍起来了,与她交换心得,不约而同的说到“蚂蚁搬家”,昨晚一想到西风的形容就乐得联想起当时的情况,不得安睡。最后笑神经变得脆弱起来,小小的看似无机的事情也可以把人笑得前仰后合的。
今天那也没有去,独自个的在家(旅舍)里做事,红姐在清理相机、又练起摄影来,磊在写游记,萍在望着天空发呆,院子里很安静,西风放起来轻柔的班得瑞,于是望天发呆的人又多了一个磊。门是一道移动的风景,山不动,云在飘,光影摇曳,好似一副移动的山水画,云便是画笔,在山间落下斑斑点点。
伊若在门后割猪草,光着脚,浅浅地笑着,黝黑的皮肤里透着红晕,笑容纯净地有如天上的云。二表姐在院子里张罗着收拾东西,勤快的工作着。叫她时她会腼腆的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顺——生日
今天是红姐的生日,我们张罗着给她过个不一样的生日,萍约上了心木的二舅骑车带她去镇上买蛋糕,心木则下草海去踩些野花,那些看似普通的野花经过心木的手,成了一瓶美丽的插花,高矮错落有致,让人无不惊叹他的手艺。剩下磊一个人作掩护,红姐在问他们俩人去哪里了,不好回答,只好动扯西拽的和红姐神游亚丁的神山。中午吃饭时拿出了惊喜,心木把花往桌上一摆,顿时使桌子增色不少,红姐兴奋地拍着手,而旁边的西风嘟囔了一句,今天我也生日,大家都楞了一下,红姐在怀疑,西风很确定的回答,结果掀起了一阵狂潮,“真的?太有缘分了,同一天生日!!!太难得了,这个生日太有意义了。”“是啊,是啊。”大家了乐呵呵地吃起来饭来,这一程又多了一个亮点,使得这个旅程增色不少。把西风的生日顺带上了一起过,这一顺,顺得难得……
下午的时光是安静的时光,大部分的人都已安静,用休息来享受这个悠长、恬静的下午。
萍醒了,磊说了一个不该说的话题,让萍难过很久,磊提及了萍的前一段感情,萍原本微笑的脸一下子忧郁了起来,她独自来到草海边,呆呆地望着草海,在她眼中,原本绿意盎然的草海一下子失去的光彩,磊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边上。或许上一段感情的阴影太深了,让她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自己,更看不清关心她的心木,所以这也是她一直不快乐的原因,她的笑容背后总有个浅浅的忧郁伴随着她,像一个幽灵紧紧地跟随着她,甩也甩不开,那是一个感情的黑洞,吞噬着一个女孩所有的梦想,关于爱情,关于生活,关于信任,于是剩她空空的躯体彳亍,苦苦寻找梦中的自我。痛苦但不值得。时间就像这片草海,茫茫不边界,而人只是这其中的一株小草,可能更小,人永远飞不出这片时间的海洋,但不代表就放弃了飞翔的勇气。
说到这里不自觉地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名人——尔车。几年的城市生活,让他与本族人不同,但出身摩梭族又与现代社会有距离,这种距离无法弥补,留下的,则是尔车时不时流露出的奈何。
其他人去赵家湾烧烤了去了,安静得院子从他们回来被打破,于是我们仨出门去洛洼村打戒指了。
晚上是一场温暖而热闹的烧烤,我们叫上了那三个男孩——伊佐、加措和荣家,以及高尔若,心木特鬼,说喝酒不许提酒字,谁提谁罚酒,结果喝高了人们接二连三的中招,萍则是在笑话西风中招时,一连说了三遍“喝酒”,然后萍有如第一天的斗地主一样背运,老被罚到。全体的人都开始佩服她的记性了。喝酒打桩,每个人要唱歌,高尔若头阵,声音高亢充满激情,一首《泸沽湖情歌》引得男生不断喝彩。心木《高原红》则深情款款,迷倒一大片,加措的《丁香花》则柔和舒缓。只有伊佐死活就是不唱歌,于是,插着腰,学走猫步,引得众人一顿狂笑。
蛋糕大战是个高潮,大家追逐着把幸福的蛋糕扣在别人的脸上,别看平时温温的容家也鬼着呢,先开始不参与,等大家都追累了,他就把大把大把的奶油扣在别人的头上和脸上。不一会,几个人都没有了人样,跑累了,笑累了,都蜷在地上,夜空中充斥了快乐的味道。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6-29 21:45:0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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