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远远的云端——马尼干戈、新路海、色达行

欢喜豆儿

遥远的天边，白云高高的似绢似绸，大山静静的耸入云端，碧水默默的绽放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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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向往已久的旅行，大半年的忙碌工作和烦乱生活让我很想离开这喧嚣的城市和嘈杂的人群，去好好的平静自己的心绪。 大假前的黄昏，街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高速公路口，出行的车队排列有序，整装待发。我们的车队分三批出发，蓝魔和左轮先期到达天全为大部队安排好食宿，以932为头车的二队随后到达，金牌尾车7023等来了向老师一家后全速向天全进发。 虽然只有两台车，但旅途并不寂寞，在电台上短暂通联后，2215提出在论坛上为留守的同学作现场报道的提议。说动就动，830专注驾驶，2215负责文字报道，我拿出相机拍摄以配合2哥，不到10分钟，“8大队深夜快递”就见坛了，留守同学对我们的报道给予了高度关注，祝福的话语翩然而至，诙谐的水帖满天飞舞，你来我往互相灌水，让我们高速公路段的行使不再枯燥乏味！ 伴着夜色，三队的两车进入天全，此时我们对理发店抄手还心存侥幸，企图夜吃，将车拐进小巷子发现漆黑一片后悻悻而归，开赴明珠田园和一二队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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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应该算此次旅行正式开始，昨天的夜行只是一个小小的序曲。我起了个早，其实不是我想早起，而是胖妹儿回得太晚，还和小明高声说话，我迷迷糊糊的全都知道，再加上窗帘颜色不够深，完全遮不住外面的亮光，整晚我都没怎么睡踏实。一上车，我就霸占了后排座，和昨天一样，八点半开车，2215当副驾。车在山道上行使，一摇一晃的，我很快就有了睡意，兴许是补补昨晚的“损失”吧！ 车过二郎山，小睡的我自然醒，此时的天空已少了先前的阴霾，“山间白云绕”的景致跃入眼帘。到康定已是中午时分，一个二个饥肠辘辘，冲进悦团康定据点——红音饭店就是一阵风卷残云。据到厨房截菜的932描述，我们的突然“造访”让悠闲惯了的厨师顿时手忙脚乱，一两道菜上来后，“菜上得太慢了！”的埋怨声此起彼伏，不得以，厨师只好使出看家本领，左右手一齐开工，如此这般才暂时打住了大家的埋怨。 从康定出发直接向海拔4276米的折多山进发，车队在蜿蜒盘旋的山路上爬行，由于是我们此行翻越的第一座高海拔山，所以，十几辆车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高反”，电台里传来了J总的声音：大家低档高转速上，不要心痛车车！很快的我们到了垭口，这时的折多山垭口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宁静和淳朴，取而代之的是现代文明的商业气息，拍照要付费、上洗手间要付费、停车要付费，就缺在那儿站一站呼吸几口“山气”也要付费了。我们和几个自行车骑游队的年轻人闲谈了几句就继续上路。 新都桥曾是我们朝思暮想的天堂，今天却只能是我们路过的众多小站中的一站，没有过多停留，哪怕是三棵树，我们也仅仅是用眼睛记录它这个季节的美！ 在塔公，一辆香槟色贴有豹标的悦达迎面驶来，车牌号04257，没有人知道这个FB分子是谁，8队长马上动用他的高科技武器查询，“04257——金属，后面跟的绿色云雀多半是骆老师！”8队长宣布道。“金属金属，能否抄收？”哑巴很专业的呼叫，没有回应，估计是没开台。 过塔公，乌云增多，天空飘起了雨，830新起用的雨刮很霸道，把前挡刷得挺干净，我们的视线也好很多。绕过眼前这座山，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远远看去，不说它是滑梯都没有道理，真想有个小朋友能滑一滑。 八美到道孚的路有一截坑坑洼洼，烂路指数7。颠簸折腾了个把小时，上好路时已残阳如血。拐过一个大弯，鳞次栉比的藏式民居尽收眼底，它们从平坝向着低缓的山坡上蔓延，构成一道另类的风景，在夕阳中熠熠生辉，山、河、树也格外壮美起来。大队人马各自选择喜欢的 景致停车出作品。再上车，一鼓作气夜入道孚。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0 0:00:4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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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来，收拾停当，兴冲冲地把行李提下楼来准备装车的时候，发现7023失踪了，八点半和2215也都不见了踪影，找寻中，左轮说他们喝羊肉汤去了。一时间，我像泄气的皮球样将行李重新提回大厅，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打起了手机游戏。可能是昨晚洗澡着了凉，也有可能是高反，我昏沉沉的，不想说话，也没有吃早餐。上了车，也只是一个人坐在后座，一会儿看看窗外的风景，一会儿听听MP3，一会儿闭眼养神……终于我从睡梦中醒来，开始有了精神，吃了几块豆腐干，利用大部队停车休息的时间下车舒活舒活筋骨，算是恢复了元气。 听说从道孚到甘孜的路上有一个高原淡水湖——卡萨湖，在当地是有名的圣湖，每到藏历羊年，数以千计的信徒会不畏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朝圣。和朝圣的信徒一样，我们不远千里来到卡萨湖，无限希望领略她倒影群峰白云的澄澈和融湖光、山色、天景于晶莹一湖的大气。 8队长提议午餐在卡萨湖边自助，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在野外埋锅造饭，上午的高反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兴奋。放眼望去，湛蓝的天空中白云悠然作伴，湖中游鱼成群悠然嬉戏，岸边野花遍地悠然绽放，山坡上牛羊悠然踱步……真的不忍心让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打破这难得一见的静谧。但，三个人的肚子在抗议，再不忍心也必须就范。出发前八点半说不用锅灶，大采购时我也就没有准备，现在要用了，我们三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同学生火、烧水、煮面，还好，我们有准备咖啡、奶茶、蛋糕、牛肉之类的西式餐点，等着短歌把水烧开，我们冲好咖啡，切好牛肉，吃上蛋糕，听着音乐，算是解决了温饱。 午餐过后，带着对卡萨湖淡淡的不舍向甘孜县进发。因为之前不能确定到达的时间，所以八点半没有落实房间，在这里，我们一行28人只能发挥分工合作的潜能，分头去县城里找住处。电台里最先传来向老师的声音：“我们在县招待所，现在这里有7个房间，5个双人间2个三人间……”“全部拿下！”8队长果断决定。“我们这边有4个三人间，条件还可以，有卫生间，带热水！”“拿下拿下！”8队长再次令下。不到半小时，大队人马的住宿问题全部解决，悦团人的团结协作精神在甘孜再次得以发扬光大。 简单梳洗，我们13人准备出门吃饭。八点半和2215已经开着车在甘孜街上转悠，美其名曰是为大家伙儿找吃的，最后，决定到金牦牛宾馆用餐。刚一落座，雀惹、932、八点半、2215就开始斗机。上菜了，没参加斗机的人员示意服务员不用报菜名，趁着他们斗机，桌上的其他人可以多夹几口菜，毕竟，舟车劳顿了一天，大家都饿了！为了掩护我们已经开始用餐，桌上的人一边夹菜一边故意埋怨：“菜咋还不上来呢？”“等得太久了！”其实，一盘回锅肉已经迅速转入各位的肚子里。八点半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这边，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过来开始吃饭，其他几人还在津津有味地谈作品。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集体发现桌上的菜基本空了盘，捶胸顿足啊！ 用餐出来，天已下起了瓢泼大雨，只有7023，其他人也都没带伞，八点半挺身而出，来回几趟把大家安全地、温暖地运回招待所。

娇子锅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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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行程不远，却是本次长途FB的目的地——新路海。8点准时出发，城外路边的树上簌簌地飘落下金黄的叶子，像蝴蝶在空中飞舞，又似顽皮的娃娃在翻着跟斗。枯黄的大树零星地散落在藏居和草坡之间，山峦构成了起伏连绵的界限，秋天的感觉越来越浓。豁然间，阴沉着脸的天公突然大笑，强烈的光线穿过树枝直射进大山的每一个角落，班驳的树影装点着静默的大地，这里的一切顿时变得格外生动。汽车在起伏不平的路上飞驰，音乐随路的起伏飘荡，在那远远的云端，就是我们的梦。

从甘孜县城到新路海98公里，其间要经过川藏线上的一个交通枢纽——马尼干戈。这个名字曾在野营者的言谈间听过，在其作品里看过，用沉默寡言和苍茫荒凉来形容绝不为过，然而，当我们真正踏上这片土地，才真实地感受到它作为西藏、青海、四川三省交汇的一个中转小镇所起到的 “新龙门客栈”的作用。这里店铺林立，有吃有住，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成为沉默荒凉的高原上很热闹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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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尼干戈我们没有过多停留就直奔新路海，当看到“新路海白鹿唇保护区”的牌子时，我知道，云端下的新路海正张开双臂等待着我们的到来。牦牛散落草坡浅渚，如山水画中的皴点，或密或疏，悠然间为自己增添了几分金戈铁马的苍茫之气。 停好车，爬上胖妹儿的越野车顶，想一揽眼前山水的壮美，却不想被J总和932的争执声惊扰。先以为小两口吵吵嘴就没事了，不等我从车顶下来，就听有同学惊呼：“你们看，J总在那儿！”边说边用手指着对面山上的一个小蓝点。转过头看看932，一脸无辜。过了好一会儿，大家都开始埋锅造饭，准备水足饭饱后“革新路海的命”。此时，山间那个小蓝点仍在牦牛山石的掩映下缓慢上移。“海拔这么高，再往上走会不会有严重高反？”有同学担心地说。“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上面好危险呀！”担心接踵而至。看932还在生气，八点半拿出车钥匙，准备和2215上山给J总做思想工作，吩咐我留在大部队里和短歌、33一起做午饭。因为平时我在家基本没有沾湿过手指头，所以要独立做饭对我来说实在太困难了，还好，有短歌在，她主厨，我只用打打下手就行了。第一道菜是白菜扣肉，昨天短歌就给我们预告过，33和她妈妈很有心，在甘孜县城里买了一大棵白菜，还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菜扣肉起锅了，33去找了四个碗，短歌就把这锅菜分装给我们，能在寒冷的高原上吃到热气腾腾的汤菜，于我来讲完全是一种奢侈。一碗汤下肚，基本不饿了，这时，短歌又开始忙碌着给还在山上的八点半、2215和J总煮白菜豆豉鳞鱼。菜起锅了，这三个人都还没有下山的意思，反而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兴许是在“谈判”，也或许是在观赏神湖的全景。 吃过午饭，山上的三个人还没有动身，932出发开始上山继续开展游说工作。炉子上还烧着开水，准备给他们煮面用。大家收拾收拾去近观新路海了，炉具和菜都还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着他们三个的回归。短歌简单地教会我使用和收拾炉具也准备出发了，他们三个开始动身下山，没想到，一阵狂风刮来，之后大雨倾盆，我和短歌连忙用伞围住炉具，怕大雨浇熄了炉火。紧接着，我感觉到背上一阵刺痛，用手一摸，原来是冰粒子打在了背上。一瞬间，枯黄的草地上散落起星星点点的冰粒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一颗颗溅起又落下，完全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不一会儿，我身旁的地上就结起了冰，晶莹剔透。抬起头，眼前出现一抹亮色，蓝黄相间，原来是八点半冒着冰粒子跑回来了，他没有开车，估计是车上只容得下三人，没有细问，先把属于他的那碗白菜豆豉鳞鱼递给他，等车回来了，八点半又从车上取出两把伞给我们。J总回她车上吃干粮，我继续帮八点半和2215煮面。前几次用这火炉烧开水感觉异常迅速，可这一次却一等再等都不见锅里的水冒泡泡，八点半一手端菜一手帮我们打伞，根本没法吃，只好等把面煮好了再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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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吃过简单的午餐，天公意外收起了刚才暴怒的脸，馈赠给我们几缕宝贵的阳光。骑马走进新路海，奶白绿的湖水似乎凝固了，只听到草和灌木在马蹄间细语，安静，天地间出奇的安静。离湖边越来越近，我听到了游人的笑语，看到了鸟儿在振翅，天空的颜色慢慢湛蓝起来，云天不再一色，白云飘舞着从天上移下，绕在湖边山腰，沙底红字的玛尼石跃出湖面，上面的“六字真言”更显磅礴。白云悄无声息地挪动着，低低地，低低地，似乎在与湖水耳鬓厮磨，却又轻轻飘过去，与山缠绵。眼前的景致已经撩拨起了一路风尘的心，为此翻山越岭艰难呼吸几百公里的疲顿也似乎找到了释怀的理由。在刹那的停顿后，快门不断响起，就连从来不拍照的八点半也按捺不住将美景一一收藏。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0 0:39:0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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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总和932已和好如初了，有说有笑地走到湖边，我们汇合了。932的弟弟王科高反严重，还躺在车里养神，等不了他，我们一行5人开始了近距离“触摸”新路海。 我想和山湖合影，便发挥起蹦跳的特长，越过边缘的湖石，希望离湖心更近些。一直以来我都很怕水，在九寨沟被雪水冲走，在青城后山踩下栈道变成落汤鸡……我小心翼翼地踩过脚下小小的湖石，生怕一不小心掉进水里，还好，小心能驶万年船，我终于成功在一块湖石上站定，远远的和临时摄影师八点半说好我想摆个打坐的POSE，不想J总也蹦达着跳过来，我开始有点紧张了，怕小小的湖石经受不起她如此折腾……还来不及想完，“啊——”一声尖叫后，我已被J总拉得歪歪斜斜战战兢兢，我能想象那一瞬间我的表情有多么扭曲，而J总已经迅速将她的一只脚从水里提起。J总真是厉害，踩进水里不惊不诧，反而还提着她的湿袜子显摆，甚至把那只装满水的鞋子高高举起，对着镜头得意地笑：“我掉到水头了！” 等J总收拾好她的脚我们继续朝湖边的白塔走去，拍了几张照片，在白塔旁碰到了蓝魔、雪鹰和左轮两口子，双方都异常“惊喜”：“也，咋在这儿碰到你们了呢？邂逅邂逅！”蓝魔最激动。“你们看到赤脚喇嘛没？”八点半问。“说他住在湖对面的雪山上！”雪鹰接话。“野文不是说次次都能看到吗？”我在犯嘀咕。“你们认识多加吗？”听到J总在问，我们都惊异地不约而同地望过去（赤脚大仙在场的人都知道叫多加，有必要问吗？），原来，她是在向路过的喇嘛打听。“多加！”喇嘛摇摇头，“多——加——”J总拖长声音，喇嘛仍旧一脸茫然，估计是喇嘛听不懂我们的问话，J总也只好摊开手心无奈地耸耸肩。一时间，几个人站在湖边没有了主张，面对这一湖碧水，我们期待目睹朝圣的人。又来了三个喇嘛，932上前搭话，他们居然能听懂932说的内容，看他们朝湖对面的雪山指了指，我认定雪鹰老师先前打听的信息是正确的。 “我们进去能看到他吗？”八点半问。 “可以可以！”喇嘛没有片刻停顿就回答了。 “进去要走多久呢？” “3、4个小时！”从喇嘛的话语里我能感觉到他们是经常往返穿行于湖两岸。 “去不去？”八点半边说边递了个眼色给大家。 “来都来了，肯定要去看看！”蓝魔毫不犹豫，说着说着就开始动身。 “算了，3、4个小时才走到，回来都几点了？！”左轮和番茄最先打退堂鼓。这一泄气，大家也都没了决心，再看看时间，也确实不允许我们再往山里走了。 带着满腹的遗憾往回走，找了个平坦的石头坐下，不能去拜访赤脚大仙，就让我在这湛蓝的天空下，伴着轻盈的白云，面朝湖水，沉静我心吧！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0 0:37:44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