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活动]王一传说之西藏真相 几天来,我在努力习惯无车的生活,习惯于想办法挤公车,习惯于耐着性子等出租——就在几天前,人车合一使我成为世界上最自由的人,尽情地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徜洋在解放碑街头,我发现自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又变成沧海一粟——就在几天前,我还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形单影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是的,我回来了,从布达拉宫、从珠峰回来了,带着对川藏的恐惧、对青藏的疲惫、对212线刧后余生的幸运回来了,历经与自然斗、与人斗、与自己斗的重重磨难回来了。抱着不到两岁的乖女儿,看着LP那充满爱怜的眼睛,我身体里燃起一股莫大的幸福感,或许还有几多愧疚。对于一个身体、心理几近极限的人,该好好调养调养了。但是,每当我合上双眼,那一幕幕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情景阴魂不散地浮现在脑海里,常使我辗转反侧,梦里不分。据说,从西藏回来的人都会得一种叫“西藏综合症”的病,表现为郁闷、迟疑、脑子发懵,做事不在状态,病状或轻或重,轻则10天,重则1个月,人才缓得过气来。其实,这个病更多的不在身体而在心里,赶快将自己的经历整理出来,对自己和所有关心自己的人有一个交待后,这个病就会自然消除了。也许,这就是不吐不快吧! 不过才几天,回想起来有如隔世,那是一个单人奥托16天7700公里的传奇经历。为了这个传奇,我默默准备了一年,所有的介绍西藏的资料、路书、图片,都是我关注的范围,在我的电脑里,储存着进藏的各种路况资料——我不得不惦量自己的小王子能否吃得消,风行里有个叫“拓”的DX开奥托进藏的事迹激励着我最终下定决心。一年的等待意味着焦虑,其实也是一种享受,在等待中让梦想越走越近,纷繁的生活从此有了指南,付出的辛苦能够获得预期的回报,这个过程难道不让人怀念吗?直到我将出发时间定在9月14日这个点上,我一直在梦想天空中飞翔的心才回到现实,此时,我的计划已进入紧锣密鼓的最后阶段。之前,我已经着手实施一揽子庞大的改装计划,给车子做了底盘装甲,四个胎换了两并充了氮气,加装了缓冲器,做了全车隔音和四门密封,换上美国火花塞及缸线、台湾高风量风格,更换了顶级机油——壳牌黄喜力,这些改装增加了小车的动力性、舒适性、抗扭性以及抵御碎石冲击的能力。旅途中最大的敌人谁?是寂寞,唯有音乐才是制胜法宝,故除了装备车载CD外,还特地购置了MP3车载发射器——MP3里储存着100多首熟悉的歌和20多个相声、故事、笑话!买了高度计和气压计、胎压计、室外室外温度计、车内阅读灯、指南针等,使我的行车数据丰富不少。去朝天门搞了一个大口袋,将陆续添置的睡袋、工兵铲、逆变器、手套、口罩、雨靴、保温饭盒、拖车绳、胶水一应物什网罗其中。我还批发了一些作业本和铅笔(为贫困儿童准备的)以及重庆二锅头(为路上帮助我的人准备的),最后到超市备齐零食、干粮(漱口胶、母亲牛肉棒、巧克力、各色糖果、蛋糕、洒其马等),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完成了,我开始坐等那一时刻的到来! 这次出行真相家人并不知晓,西藏对许多人来说,是那么的神秘与险恶,与自己的生活是那么格格不入,去那个地方是他们难以想象的,与其告之让其担心受怕,不如暂时隐瞒,等待时机开诚布公。但同事、朋友们是知道的,他们都惊讶于我如此大胆的计划,记得一次聚会上,有人问我多少驾龄,我说不到4年,他说他现在已有21年驾龄,但还不敢走川藏线,他真担心我。我告诉他4年与21年驾龄在驾驶技术上已无多大差别,差别也仅在于驾驶者的决心和意志了。就在临行前两天,大宝从短信中得知我将单人单车走川藏的消息,她急得眼泪差点掉下,乞求我抽时间与她见上一面,好象是要告别我似的。只有凤侠,对我充满信心。原先她是准备与我同行的,但因故未成,遗憾之际,她将一只药箱留给我,为我办了意外险,还特地送我一张据说能逢凶化吉的佛教音乐CD。就在出发前的晚上,她带我到华岩寺,吃了一顿斋饭,请寺里的圆实师父为我祈祷。圆实师父问我:“你抛家弃子,只身深入险地,意义何在?”我回答说:“感悟生活,发现自我。我是一个戴着面具生活的人,我想在特定时间内忘记自己的角色,看看自己能做什么。”圆实劝我:“还是放弃此行,回到家人中去吧,他们需要你。”我说:“晚了,我为此准备了一年,到今晚已是箭上弦上,不得不发。”果然,第二天,我如期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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