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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只打了不到一分钟,来自千里之外的毛乌素沙漠南缘二楼村四队的信号就十分虚弱了,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你们要来就快些来吧……现在情况太糟糕啦,县委……没有根本没人来……没有没有,一个也没有,好象对死人说话……”石大伯的儿子石占国在地球那边竭力地喊着,“……算啦,也听不清楚,大致情况就这些,状子也递上去十多天了,还是没人理我们……” 我想起那晚与石大伯同炕卧眠,石大伯给我讲了一个让我至今吃不准真假的事情:我们正好在陕西和宁夏交界的地方,打手机得抢。不是我们抢,是两省的电讯部门。你出去就可以看到俩家的铁塔,左一个右一个,一打电话,俩家就抢,宁夏抢过去了我们就打宁夏的线,陕西抢过去了我们就打陕西的线…… 听起来像一只童话,我不置可否,因为不知真假,只作一笑。 石占国打来北京于我的电话如此艰难,若是按石大伯理论,就该是市场经济抢占利润高点的战争结果。我就想到地方政府热衷于政治业绩,尽拣好的表面堆砌在自己的光荣榜上,阴的、烂的、见不得人的事实却总是推责、敷衍、和稀泥,以至能隐则隐,能抹则抹,岂不也是一种电讯业“抢占利润高点原理”的政绩版吗?——假如石大伯“电讯抢线”确是那般道理的话。 二楼村四队的村民们于十多天前就把“状子”递上去了。我问是什么状子?递给了谁?因为农民通常如此俗称,但在我看就要分清楚是一般的“情况反映”、“集体请愿书”呢,还是真的就是含法律意义的“起诉书”呢?中国古代是把官司类的文字叫做状子的,而百姓总是混淆了这些,凡递官家的,一并而谈。 二楼村四队村民们递上去的状子却与上述比什么都不是,而是更像一份“请求书”,是递给了县委和环保部门的请求,是一份中国百姓向父母之官递上的请求。而这个向父母官们的请求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呢?石占国愤怒地在电话里告诉我“根本不指望他们啦,至今都没有人来过问过问,你说他们还是父母官吗?” 可惜石占国兄弟在此搞错,“父母官”与“父母”又怎能等同?按说子女精血发肤授之于父母,方称“父母”,为专用。而“父母官”的说法则截然不似,官位权利授自于百姓,又怎可再称百姓的父母呢?自古传承而来的县令一级通常被称之为父母官,那是封建时代,而发展到今日之共和之国,该搞清楚的是:父母该是百姓。百姓托你作官是为管理百姓公众民事的呀! “三个代表”其中有说“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只可惜天天挂在嘴边的“三个代表”说,在自上而下的运行中似乎走火入魔,变成了口号、文牍、精神、墙上的标语。唯一留于人民的印象就剩“重要思想”一句修辞。重要不重要不在形容词的修饰水平,而是在于行动若何。长期来泛滥于中国传媒的大量政治修饰词如“伟大胜利”、“伟大红旗”、“伟大成果”,伟大一多,自然缩水。 好了,政治评书就说到此,有人还不爱听。 最新消息:二楼村四队的村民们这些日子正纷纷出动,冒着严寒,实施自救,他们采取在村外垒土为堰,试图实现古老的“水来土掩”伟大思想——看看这个伟大也否!据石大伯说:导流,导流,源自大禹治水——亦是伟大思想!从我绘下图可见,自于城市的毒水(村民语)已成合围态势直逼四队。而来自于村民的“把水堵在村外,绕村而去”的人民战争伟大思想,难说在不久的将来又会被毒水反奸,因为发生在毛乌素沙漠里的这场战争,其两边的“伟大思想”至今尚雌雄难辨,孰是孰非,待全国人民评判。 正义在期待群体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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