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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安排:成都—二郎山—康定—新都桥—塔公—八美—丹巴—小金—日隆(四姑娘山)—成都
我乘坐早八点头班飞机抵达成都。天气阴沉沉的,估计晚上看到月亮的可能性为零。他乡有好酒,可月是故乡明呀。乘机场大巴到岷山饭店,在新南门车站买好第二天去康定的头班车票后直奔网上强力推荐的背包客天堂——交通饭店。谁知早已客满,背起大包寻找其它旅店。在陌生的街头边走边望,想起几句歌词:“我要从东走到西,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却不知道我是谁。”就在已经气喘吁吁之际,发现一处川农大招待所,四人间15元/人,被褥还算干净,住下。随即去刚才路上看见的一家串串香店吃午饭,本打算只吃二三十串解解谗,谁知一吃起来就止不住了,一共吃了一百多串。虽然辣的舌头吐,咳嗽不止,鼻涕眼泪直流,一付惨相,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香。吃完一结帐才14元,值。
心满意足的回到招待所,睡了一下午,起来已经5点多了。胃里仍火辣辣的,晚饭决定不吃辣。
一个人沿府前河慢慢走着,虽然天上看不到那一轮可以寄托相思的明月,却惊喜地发现缓缓流动的河水上慢慢飘动着一盏一盏的烛灯。小小的烛火摇曳着,寄托着无数个美好的愿望。这时,前面过来一艘大船,敲锣打鼓的,热闹非凡,人们将一盏盏灯放入河中。我的心情也随着这欢乐的景象飞扬起来,一个人出门在外的漂泊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22日一早,背包来到新南门车站,找车,坐下。想到今晚就能到达那跑马溜溜的康定,心里不禁一阵激动。旁边坐一青年眼镜,聊天打发时间。看的出他对我一个人走路十分敬佩,心中有种虚荣感。
11点,车子停下来,原来前面就是著名的二郎山隧道了。由于从二郎山到康定路段修路,车辆单进双出,而且要等下午5点才能放行,只好下车瞎逛。一会工夫车子就排起长龙。好在周围风光不错,又有背者大包小包的驴友可以瞎聊,时间过得很快。
通过二郎山隧道后,路况突然奇差无比,由于不停赛车,车子走走停停。傍晚时分到达泸定,一座隐藏在深山中普普通通的小城。雾霭中的泸定桥横卧在奔腾的大渡河上,桥离水面并不高,感觉不如想象中的雄壮。桥旁来来往往下班回家的人们和蹦蹦跳跳的小学生映衬着这座著名的铁桥,给人一种事过境迁的感觉。
晚上九点多,终于来到了康定,千百座中国小城中的一座,不知那首著名的情歌是如何在这里创作出来。不管如何,终于来到了这跑马溜溜的康定。天气十分寒冷,开始下雪了。我的原计划是走稻城,可是在康定车站一打听,去稻城的车不象我原计划那样一天到达,而必须在理塘过一夜。这样一来我的行程将十分吃紧,而且听往来驴友说稻城现在天气也很糟,心情不十分好。这时遇到二位上海驴友,打算走新都桥、塔公,我原计划第二方案也是如此。于是行程就此大变样!哎,稻城,也许真得成了我梦中的香格里拉。一夜伴着折多河咆哮的水声入眠,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和那两个上海驴友临时组成的长征小分队向新都桥进发。天气极差,极冷。在折多山口(海拔约4400米)鹅毛大雪在寒风的鼓噪下疯狂地飞舞着,天、地、大山、深谷、蔓延曲折的公路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这就是川藏线了,我想。
二个多小时后,抵达新都桥镇。新都桥海拔3500多米,一片深秋的景象,雨下得很大。稍事休息后乘三轮车来到号称“第一藏家庄”的邓珠家,邓珠出门相迎,一位彪悍的康巴汉子,身后映衬着几座漂亮的藏式房子。不远处,金黄色的杨树叶子在风雨中飘扬。
进门,烤火。一碗酥油茶落肚,寒气顿消,好客的邓珠一家人带我们参观他们漂亮的家。穿上邓珠的藏服,和邓珠一家人拍照留念,心里美极了。
由于天气不好,只能在屋里休息,下午三点多,太阳出来了!金色的阳光懒懒散散地撒在雨后的草原上,牦牛悠闲的散着步,而杨树金黄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面对着这样的美景,除了不停按快门还能干什么呢。
三个人沿路向前走。前面一个寨子,几个康巴女人在墙下晒太阳,我决定给她们拍一张照片,连说带比划了半天,才搞明白她们不肯,也许是害羞吧。只好失望的走开。谁知一会儿我们回来时她们竟然主动要我拍照,我想她们一定是商量了半天。倒是旁边一群康巴小孩子大方,不停地要我给他们拍照。
傍晚,雨又下起来。吃完晚饭,和邓珠围坐火炉烤火、聊天。邓珠亲手给我们打酥油茶,做糌粑,味道好极了。聊着聊着,话题转到藏刀上。邓珠告诉我们识别好藏刀的诀窍,看的出他的兴致很高,起身去里屋拿出他的藏刀给我们看,果然是一把好刀,邓珠很得意。这时我也拿出我的瑞士军刀,邓珠看不出好坏。当我说这把刀将近300元时,邓珠大吃一惊,他搞不懂这么小的一把刀怎么这么贵。然而随即他开始十分的后悔,我们问他怎么了,邓珠吞吞吐吐地告诉我们前些日子一位驴友送他一把这样的军刀,他以为不值钱就随手送了人。可怜的邓珠!我们看着他后悔的样子直笑得前仰后合。那位上海的驴友劝邓珠:那把刀一定是假货,没什么可后悔的!
哎,也许多年以后,回想起那曾经遥远的小镇,这样一个寒冷雨夜,漂亮而陌生的藏房,温暖的火炉和酥油茶,亲切又热情的藏族兄弟,在梦中我还是会笑出声来。亲爱的朋友,我祝你们永远扎西得勒!
第二天一早醒来,阳光透过晨雾洒下来,天高云淡的好天气!告别了邓珠,继续我们的旅程,今天的安排是新都桥至塔公草原,经八美抵达千碉之国——丹巴。
车子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颠簸,路旁的景致却出奇的好。一条清澈的小溪始终伴随着公路向前流淌,金黄金黄的杨树倒影在水中摇摆。山坡上成群的牦牛安逸的吃着草。我们几个人都被这美景美倒,而同车的藏族兄弟却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的风景,也许常年生活其中早已习以为常了吧。
车子很快到达塔公,仍下我们后绝尘而去。塔公镇是一个简陋而宁静的小镇,镇外是一片一望无边的大草原。短暂停留后我们继续乘车前往八美朝拜雅拉神山。在路旁拦车,上车找好座位坐下,车子就出了塔公镇。这时,车窗外一处雄壮的景象让我终生难忘了:远处,一座洁白的闪着光的雪山骄傲的从群山中伸出高傲的头,在湛蓝的天空下,如同帝王般审视着脚下的大地、群山、牛羊,包括我们。“雅拉神山!”我不禁脱口而出。雄壮、神圣的雅拉神山啊,让人不得不向你顶膜礼拜。由于计划到八美后租车去朝拜雅拉神山,这里我没有拍摄神山的雄姿,谁知这竟成了我深深的遗憾。车子到达八美后,我们迫不及待的前往当地的旅游接待站租车。谁料一位藏族大姐的答复令我们失望不已,由于前两天连续降雨,路况极差,无法进山。看来这是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天意了,让我与雅拉神山的一次不期而遇变成记忆中的永恒。
八美是康巴藏族聚居的地方,除了背包客就找不到一个汉族人了,这一点在我上了八美到丹巴的长途车后便得到印证。这两天一直同行的两个上海人要前往道孚,我们握手告别。一个人踏上前往丹巴的汽车。满车就我一个背包客,其他都是当地的康巴人。虽然语言不通,但看得出他们都很友好,用一种好奇的眼光看着我,就象七八十年代中国人在街头看老外一样。他们把我当“老外”了!取出巧克力分给身旁的小孩子,他们接过去,对我甜甜的笑着。一个小姑娘半路下车后,朝我挥动着小手,叽里咕噜的藏族话我一点也不懂,但天真可爱的笑脸我懂了,还懂了她最后一句话:“Bye-bye”。
窗外的景致一样的好,翻越几座大山后魔掌山出现在我面前,传说魔鬼如果跨过这座山世界末日也就来临了。幸亏它没能跨过去。下午4点,千碉之国——丹巴出现在我面前。
马不停蹄,即刻搭车去看古碉。刚出丹巴城,山坡上各式各样的古碉就映入眼睑。千碉之国,名不虚传。
车子在一铁桥旁停下,桥头挂一牌牌,上书“危桥”二字。出租车司机自告奋勇给我当导游,二人过桥。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到了古碉下,已经气喘如牛。司机对寨子里一位藏族老妈妈叽里咕噜一阵,老太太就拿起竹竿在树上一阵敲,落下五只苹果,递给我,转身回去。“吃吧。”司机说。原来老妈妈打苹果给我们解渴。满怀感激咬了一口苹果,甜。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沐浴下的古碉更显得雄壮气派,黑褐色的碉体仿佛在诉说着远古的故事。逆光、侧逆光,快门不停闪动着。周围很静,树林、寨子和古碉显得非常和谐安详,它们就这样在这遥远的地方静卧千年。拍了几张四角碉、八角碉的照片后,随一藏族小伙子进入四角碉内。看起来这座古碉年头十分久远,碉内很昏暗,不时有尘土落下。仰头透过高高的碉顶,看到一口小小的蓝天。一根木头上凿几个坑就算是梯子了。小心翼翼地踩着这最原始最古老的梯子向上爬。问小伙子:“这梯子是什么时候的?”“不知道,可能建这座碉时就有了。这碉自打我爷爷那时候就再没有修过。”“这碉是什么时候建造的?”“好几千年了吧。”我真是在这古碉里探险了!小心翼翼地向上爬,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汗流浃背了,再加上时不时落下的尘土,搞得我不象木乃伊也象兵马俑。小伙子边向上爬边给我介绍这座碉。原来碉的下层是储存室,用来储存粮食等日用品。如果有敌来犯,全家人进入碉内,入口封死,可以几个月不用出碉。碉的中层是起居室,住人的地方。再往上有放箭口、枪口和了望口,发现敌情后立即开枪放箭,再加上附近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趴在小小的了望口向外望,碉外的情况一览无余。想象着古时作战的情景,刀光剑影,万马奔腾。自己仿佛也成为一名彪悍的藏族战士,拿起弓箭保家卫国。
从碉内出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这才仔细端详起这座古碉来。这座四角碉高约三四十米,象一把古剑直刺云霄。碉身全部用石头和泥土筑成,伫立了上千年却仍旧坚固无比,让人不得不佩服古代藏族人的高超智慧。而这座四角碉旁边还有一座更为奇特的八角碉,这座八角碉看样子尚未完工。碉有八个角,形状复杂,占地也略多一些,但却十分和谐,在这片碉群中显得十分耀眼。围绕这座八角碉有许多美丽的传说。我反客为主,向那个藏族小伙子讲起我听说的一个传说:从前,一对母子为了朝圣拉萨,在此建碉。财主看了很奇怪,心想,你们一对穷光蛋哪来的钱建碉?于是他就趁黑夜潜入那母子家中,原来他们有一个宝盆在源源不断的变出钱财来。财主看着眼红,就将宝盆偷走。那母子失去了宝盆无钱继续建碉了,所以这座八角碉没有建成。藏族小伙子感慨地说:“是呀,这里每一座碉都有许多美丽的传说啊。”
夕阳西下,古碉在阳光下泛着神奇的光泽,好象增添了无穷的灵性。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古碉,踏上回程的路。回头望去,古碉褐色的身躯伫立在夕阳下,宛如一位位藏族老人在向我招手告别:“扎西得勒,一路平安!”
就要离开丹巴了。天空又阴暗起来,仿佛想留驻我这位远方的客人。今天我将抵达此次行程的最后一站:号称东方阿尔卑斯的四姑娘山。并且要在四姑娘山呆上四天,好好享受一下作一名山野村夫的悠闲。
下午抵达日隆镇,天公不作美,又下起雨来。诺大的宾馆只有我一个客人。躺在床上听雨点不停地打在玻璃窗上,远处群山云遮雾罩,飘渺宛如仙子。26日一早起来,雨已停但雾未散。听当地人讲四姑娘山只有天气晴好时风光才美,管它呢,既来之则安之,没准会看到更美的景象呢。行走天地间本来就是一种心情,而最美的风景也只是在心中。上山!我选择先去双桥沟,这条沟长约34公里。乘车抵达沟内然后徒步走出。山中云雾缭绕,周围又只有我一个人了。一边深呼吸在城市里久违了的新鲜空气,一边大声唱起“青藏高原”,虽然走调,可小鸟为我伴奏,牦牛是忠实的听众,所以还算悦耳。路旁的野沙棘树上结满了串串果实,随手摘一粒放在嘴里,酸酸的,好吃。下午雨点又落下来。回到入住的“卡尔山寨”,隔壁住进两位香港女孩。终于有人聊天了,我想。相约明日一起去海子沟。一夜伴着雨声入眠,无话。谁知一觉醒来雨还在下,心情于是不太好,但还是按计划骑马上山。一路上风雪交加,惨不忍睹,两位香港女孩更惨,身上几乎湿透。心想,当年红军长征也不过如此罢。来四姑娘山已经三天了,四姑娘长啥样还没见到,让人窝火。
28日是我在四姑娘山的最后一天,老天爷终于给了面子,太阳公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在长坪沟终于看到了四姑娘山的全貌!如果用“壮美”形容雅拉神山,那么四姑娘山就是“秀美”了。海拔6200多米的四姑娘山至今无人能够登顶。下午,心满意足的从长坪沟下来,碰上藏民卡地,先带我们去猫鼻梁看落日,然后相约晚上去他家吃烤全羊!落日余辉加上烤全羊的诱惑为我的此次行程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29日,包乘卡地的面包车翻越海拔4600米的巴朗山山口,经大熊猫的故乡——卧龙自然保护区返回成都。一路飘泊,一身尘土和无数美妙的回忆构成我这次一个人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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